已经走出这圈子的安芝脚步一顿,在邵清音猖狂的笑声中,墓室开始震动。
邵清侬飞奔过去把邵清音抱了起来离开远处。
此时,天快亮,已经从墓里出来的沈帧一行人也感觉到了脚下的地在震荡,几个留着的客人有些被吓到,而外边的邵家人见此情形,纷纷朝盗洞口那边拥过去,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盗洞口忽然坍塌。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
“难道墓塌了!”
沈帧沉着神色看着墓的方向,双手用力握着轮椅扶手:“初五。”
初五站在他身后没有动,少爷身边没有人,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离开少爷。
沈帧转头看他:“初五!
!”
初五摇摇头,安芝小姐吩咐过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少爷。
沈帧压住轮椅要起来,后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傅亨带了一大帮官兵赶到:“旬家人报案,这里有人盗墓。”
听到报案二字,在外头的那些邵家人顿时做鸟兽散,傅亨哪里会放过,大批官兵前去抓捕,他则是走到沈帧身旁:“安芝呢?她在哪里?难道跟着下去了?”
沈帧没有回答他,而是压着怒意:“初五!”
初五朝傅亨拱了拱手,飞快朝盗洞方向冲过去,未等下去,他们东北方向的山林里,忽然惊起一群鸟,紧接着是肉眼可见,树木下沉的画面。
傅亨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什么奇观,怎么忽然那边的林子忽然沉下去了。
这边棚子内留下的客人张大着嘴巴:“墓……塌了。”
天哪,自己没下去是对的,这还有命活啊?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山林里,忽然也惊起了鸟群,但并没有下沉,在惊起鸟群后没再有什么动静,沈帧抓住傅亨:“派人去那边看看,西南面,初五,去那边!”
看着短短的距离,赶过去几乎走了快两个时辰,众人发现西南面那边有水源,最底下是谷地,上端似是有瀑布。
官兵下去搜寻,又是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季先生他们三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边。
但没有见到安芝的身影。
初五直接往上爬,想从高处找人,焦急等了有一刻钟,初五在原处看到了些人影,他朝底下打手势,傅亨留着沈帧匆忙赶过去,漫长的河道,走的脚都疼了,看到了浑身湿漉漉,一瘸一拐走回来的安芝。
傅亨急忙要背她,安芝摆手:“去救初七,在后面。”
安芝看到前面的官兵,脚下一松,瘫坐在了地上,她浑身都疼。
车轱辘声在她耳边响起,安芝抬起头,沈帧朝她伸出手,轻笑:“结束了。”
安芝微起身,抱住了他,头枕着他的膝盖不愿意动。
沈帧轻轻抚了下她湿漉漉的头发:“邵清侬下墓了?”
安芝嗯了声,沉默半响,她轻轻道:“他死了。”
在从墓里逃出来,邵清音疯了死的还想与她同归于尽时,他拉了她一把,却被邵清音失误推下了山坑。
“那邵清音?”
“想殉情,我拉住了,邵家这个窝要端干净,怎么能少得了她。”
死多容易,安芝要她活着。
“幸好旬家人已经将老祖宗迁走了,我们这一趟下去,既得了他们帮忙,把邵家送去官府,也算是报答他们了。”
安芝说着说着,忽然静默。
沈帧看懂了她的茫然:“你是不是认为,他死的太轻易了。”
安芝靠着他不语。
沈帧便也没再问,将衣裳盖在她身上,忽然笑道:“我想起番外一:春动烛花红虽然时隔许多年,旬家墓的再度坍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而这回比二十多年前要严重许多,山林下沉后就不必再想着往后再进入这墓里去,已经被彻底掩埋。
追根究底,这件事便牵扯出了邵家人。
在利安与杨城的衙门里,邵家只是普通生意人,但傅亨是当场人赃并获的,在旬家墓塌下去时候抓获了数个企图逃离的邵家人,还从在场商客口中获得了供词,当场缴获两件葬品,还找到了从旬家墓中侥幸逃出来的入墓者,也就是她引起的旬家墓坍塌。
邵清音被带走时还没醒过来,在场的人看到她那模样都瘆得慌,一条腿膝盖以下只见骨未见肉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另一条腿膝盖之下只有一层皮连着,往后这双腿肯定是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