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再想骂回去,却怎么都打不通。
梁雪然直接把他号码拉黑。
痛快骂完秦弘光,梁雪然神清气爽,跟随钟深去吃那家超好吃的小笼包。
店主调的馅儿好,香菇猪肉杂木耳,皮也薄,一口香气四溢,梁雪然一口气吃了两屉。
正大快朵颐,冷不丁瞧见一个背对着她在点单的身影,高大颀长,握住手机的手指苍白,一愣,滚烫的汁水烫到舌头,眼泪瞬间流下来。
拿纸巾擦着嘴巴,梁雪然看着不远处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转过身来。
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下去。
不是魏鹤远。
虚惊一场。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捏过杯子小口地戳着,梁雪然一转脸,看到钟深直直地盯着她看,伸手摸摸脸颊:“怎么了?”
钟深微笑:“没什么。”
手中的筷子转了个方向,钟深温和询问:“明京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中午想不想吃枫泾丁蹄?”
梁雪然刚想答应,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钟深从十岁起就养在梁老先生膝下,与原生家庭感情并不亲厚;上月双胞胎兄长失足溺水,他连丧礼都没有参加。
梁老先生过世的前两天,亲手签字将一半资产转移到钟深名下。
这个人并非看上去人畜无害,务必多加小心。
]没有署名。
梁雪然垂眼,从头到尾将短信又看了一遍,删掉。
她将手机搁在桌子旁,若无其事地笑:“那是什么?猪蹄吗?是甜口的?还是辣的?”
九颗钻石约定好晚上去吃枫泾丁蹄,梁雪然拜托钟深去请了几个保镖过来,要求长相凶狠,人高马大,能一眼震慑人的那种,还需要一个律师。
钟深问:“你该不会是打算硬赶他们出去吧?”
梁雪然摇头:“那样太不雅观。”
一直到现在,梁雪然都没有告诉钟深她的计划;钟深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昨天晚上,梁雪然已经去联系那些租户,表明自己来意之后,加以高额赔偿金,请住在两家的人务必在上午十点之前全部都搬走——她付的赔偿并不算少,除了一个人稍有怨词之外,其他几个人倒是痛痛快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