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国子监的名声一样响亮的,便是它那长得吓人的院训,自从开了女学以来,这院训便更长了些,好似规矩越多越能约束学生行止一般。
锦仪方才还被林子安惹的一肚子火,眼下却立刻乖乖认错,“夫子教训的是,学生知错了。”
她说完,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那个林子安脾气那么差,会不会和夫子顶嘴,他若是要罚抄那三千条院训,怕是天黑都抄不完。
这般想,锦仪竟有些许期待。
“你呢?”
夫子又敲了敲林子安的门。
林子安似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了声:“知道了。”
“知错便好,莫要再犯了。”
夫子没有计较林子安说的是知道还是知错,嘱咐完便离开。
静室终于静了下来。
锦仪先是呼了一口气,庆幸终于听不到林子安的声音了,可是时间久了,一个人待在黑黢黢的屋子里,总是有些慌。
贺司业说要关三个时辰,现在还有多久啊?她拿着烛台,在屋里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走到自己都有些头晕了,站在墙边泄愤似的敲了一下。
咚。
咚。
她敲完以后,墙那侧有人同样敲了一下。
锦仪又惊又喜,是了,林子安也在那边关着呢。
她不是一个人呀。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又敲了两下,很快,墙那侧也传来两声敲击声。
她敲三下,那边也敲三下。
锦仪乐此不疲得投入进去,她突然想起当年学琴时,手把手教她的夫子便是这般,夫子弹一个音,便让她有样学样的弹着。
只是便宜林子安了,都没让他教束脩。
在昏暗和静寂中,平日听上去都觉得实在无趣的东西也有意思起来。
三个时辰的最后一段时间过得异常的快,锦仪还没觉得过去多久,就有夫子来给他们开了门。
推开门,重见天光的那一刻,锦仪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往右看去,只见少年长身玉立,站在明暗交接处,懒洋洋的撑了撑胳膊,看到她时,还同她打了个招呼。
“公主殿下。”
莫不是这林子安知错,想求她原谅?要不要原谅他啊?若是他诚心道歉,看在一同受罚的份上,她便不同他计较好了。
锦仪往外走了半步,扬了扬下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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