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马,与萧琅抱拳告别,随从呼喝声中,一行人马随即往北疾驰而去,再未回头。
萧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北去官道尽头之后,转身返程。
策马经过距离候亭不远的拱桥边时,看见杨柳从畔停了匹马,萧羚儿一身常服,正立在马侧,目光望着北去的那条官道。
“羚儿,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你父王,他一直在等你。”
萧琅难掩讶色,翻身下马,朝他走了过去。
萧羚儿收回目光,看向萧琅,道:“三皇叔。
我到了这里后,远远看见他和你说话时,忽然又不想过去了……”
他停了下来,随手扯下近旁风中摇曳的一条杨柳枝,负气般地用力在手中缠扯。
嫩柳叶被揉碎,洒落了一地的青碎。
萧琅凝视他片刻,拍了拍他的肩,道:“倘若有下次,你想现身,再现身便是。
三叔告诉你,你父王,他永远不会嫌迟的。”
萧羚儿停止了手上撕扯柳条的动作,抬头望着萧琅,见他正朝着自己微微而笑。
半个月后的一天,明敏受邀从魏王府回来后,看见继子萧羚儿正端坐在上房外的一张椅上,瞧着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了,也没朝她见礼,只微微动了下头,就此便算招呼了。
她对此也没什么不快。
倒是自从萧曜离京后,这些天都不大碰到他,这会儿忽然见他摆出特意等着自己回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解,略微戒备地道:“世子可有事?”
萧羚儿面无表情地道:“你收拾收拾,去北庭。”
明敏惊讶地看着他。
确定他不是在拿自己玩笑后,道:“我不去。”
这下轮到萧羚儿露出讶色,睁大了眼望着她:“你不去?”
明敏道:“你父王离京前,叫我留下的。
京中也不错。
我原本还怕过来不适应,如今瞧着却挺好的。”
萧羚儿微微眯了下眼,从椅上站了起来,盯着她看,似乎在考校她这话里的真实意思。
半晌,忽然冲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到了她跟前,压低声道:“我父王是不是叫你不痛快了?你是要和他拧上了?”
明敏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终于道:“没有的事!
你别胡说!”
萧羚儿哼了声,“看不出来,你脾气还挺大啊——”
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越拧越好,叫他也尝尝挠心肝的滋味……”
“你说什么?”
明敏听不大清楚他在嘀咕什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
萧羚儿忽然撇下她,转身便大步去了。
明敏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一阵莫名其妙。
萧羚儿找到了绣春。
听他说了一通好话,绣春笑道:“说吧,想我帮你做什么?”
萧羚儿嘿嘿一笑,挠了下头,随即低声道:“三婶,麻烦你叫人去封信,叫我父王把他那个公主接去!”
绣春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了?”
萧羚儿皱眉,现出一副厌恶之色,“我一瞧见这个公主就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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