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宛寺也算呆足了一年,可是这里终日香火鼎盛,清静有加,何时有过一丝不同于人前的场景?这大宛寺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在世人眼中,珍馐堂是个谜团,更是世间美味之所在。
可是任谁也没能想到,所谓珍馐堂的堂主碎玉公子,竟是逐渐被人们遗忘的大殿下……”
泷白喟然长叹,眸中有数不尽的绵长。
西流玉望着前方的眼神中微寒笑意,淡淡的说:“那又怎么样呢,到头来,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会么?如此简单的话,殿下与瑞王爷何必要韬光养晦这么多年。”
泷白轻笑着摇摇头,对上西流玉审视的目光坚定道,“我是谁,殿下想必也是再清楚不过,实话讲,我对这些勾心斗角的宫争并无兴趣,但牵连瑞王,我却一定是身不由己……”
“你,后悔了么?后悔和子臻在一起。”
看穿他眼中那抹怅然,西流玉心弦一颤,一种说不出的在意,却是怕他的皇弟旧痛未愈,再增心伤。
“子臻待你之心,日月可鉴。
而今你今非昔比,我想,有些事是时候言明,免得到头来引发误会。”
“若殿下所指的误会是我对子臻的心意,那么殿下才是真正的误会泷白了。”
玉泷白幽幽的叹息,口气微有些生冷。
被人质疑真心,果真是因为他过于保护自己了吗?
“我并未怀疑你的真诚,三少爷,虽说我在暗你在明,但连月来你所经历的一切,我也不是不知道……”
比如那一场又一场的好戏?西流玉忍不住笑开来,“说实话,我倒从未见过子臻被谁治的那样服帖。”
“他哪里服帖?!”
泷白大窘,转眼恨然,低头嘟囔了一句,“他是恨不能把我吃干抹净才罢休,整日净寻思着这些没用的东西……”
西流玉失笑:“怎会是没用?与相爱之人共享鱼水之欢,本就是人之常情,唯恐是三少自己心有余悸吧?”
“我……”
泷白哑口无言,转眼怨念的瞪他,“我明白了,你叫比筑绑了我来,是听你做说客的!”
说着咬牙,满脸不甘。
西流玉瞧见那副扎毛的猫咪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意增大,惯性的伸手揉一揉他脑袋上柔软的发,轻声道:“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泷白气结。
明明自己有理,却给那人好脾气的笑顶回来,苦恼的发泄不出去。
脸一别,却觉前方冷风阵阵,视线投递而去时,只见那掳了自己的“贼人”
一脸寒霜杵在正前方,正冷淡的盯着两人。
泷白莫名觉得无力,比筑是奴才么?不,他才是大爷……
“小竹……”
这厢一片温柔的唤语,泷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西流玉却已翩然上前,作势要将比筑纳入怀。
手递到一半,被那淡中有寒的眼刀盯住,西流玉颇为习惯的收手,做柔顺状听话的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