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腰际悬垂的,却是那一双精美绝伦的龙凤佩。
凤为阴,龙为阳,相亲相爱,从始至终。
他伏在女子香腻的身体里麻木的撞击,规律的动作,眼神却无法从那一双人身上撤离,尤其是那一双随风叮铃作响的名鸾佩玉。
明明日光不激烈,却为何能刺的他眼生疼?呵,穷道是,多情总被,无情恼。
无情却又,多情笑……
倘若你肯仔细的看一眼那细微的字迹,那该有多好。
『困棋局』
七月当头,流火遍地。
气温转眼燥热起来,泷白披着一层薄衫卧在雕兰小筑的碧玉寒榻上,微风拂面,闷热稍稍散去一些,贴身的衣料之间却仍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泷白叹口气,叫下人取了小银铲,自个儿跑到院落里的梅花树下,挖开岁暮时埋在泥里的几坛梅酒,拍了封泥,取出酒器,兀自在凉亭中自斟自饮。
日子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他已呆了小半年,先前儿的种种不适也算到了头儿,现而今玉府的生意已是步入正轨,更又恢复先前红火之势,泷白看在眼中也是颇有慰籍。
小亭里。
梅花煮酒,香飘万里。
泷白垂眸浅笑,指尖懒懒的挑着斛沿,馥郁的梅花香扑鼻而来,却让他忆起年末时分,被西子臻邀去王府“做客”
之事。
那时他心底尚存嫌隙,认定了此人是登徒子二世,加之身份的缘故,便对他无甚好感可言。
可是不得不说,他对他的动心,也是从那时起……
洋槐暖柳,蔽日卧鸦,那男子斜靠在窗棂旁慵然睨视的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沉醉,却又有几分清冷和寡淡。
他立在树下微微仰望,与他眼中的幽深相遇,便仿佛被一支利箭贯穿长空,直刺入肺腑间,闷顿的痛意,说不上缘由、
泷白擎着酒杯,陷入回忆中时,眼底不自觉的浮起一片氤氲,湿漉漉的眼神犹如迷途的羔羊一般,正是最令西子臻情动的表情,可惜他不在。
垂眸,微微呷了口酒,甘醇的味道滑入口腔之中,他方才想起自珍馐堂归来,两人似乎已经许久不曾罩面。
他自己自然是忙于芙蕖苓的店面生意,那么,他呢?
幽幽一叹。
西子臻是风流轻佻,却不至于吃完了不肯认账,若是躲他,那岂止是不入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他玉泷白何至于落得一帖膏药的地步?
那便不是了。
倘若不是,便铁定为了大殿下的事。
比起前面那猜测,这一点就更令泷白心悸。
风云未变,但,看这架势,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泷白对宫斗从来就没有半分兴趣可言,只是因了西子臻,他才不得不正视、可是到如今他却发现事实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