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初本能地用手去捂,然后摸到匕的刀柄,又摸了满手黏糊糊的鲜血。
想到那是他自己的血,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直接晕过去。
然后他听到秦桑带着哭腔的声音:“梁大人,怎么会是你!”
梁正初用带了血丝的眸子狠狠瞪过去,然后捂着小腹狼狈坐下,咬牙切齿地骂:“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秦桑髻凌乱,妆容被哭得乱七八糟,削瘦的肩不停地抖,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眼神凌乱,似乎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地解释:“梁大人,我不知道是你啊。
我被人绑进房里,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我以为碰上了采花贼,幸好身上还有藏着匕防身。
刚看到有人开门,我实在太害怕了,就用冲过去想和那贼人同归于尽。”
她抱着胳膊不住摇头:“来得不应该是该死的采花贼吗?怎么会是梁大人你呢,怎么回事呢……”
梁正初觉得采花贼听起来十分刺耳,但他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坐在那儿生闷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嗷”
的一声女人惨叫,让他以为又有人被捅了。
周氏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直愣愣望着倒在血泊里的梁正初,被李嬷嬷扶住才没有马上昏厥。
然后她立即吩咐同样被吓傻的小二去叫大夫,冲到梁正初身边,手足无措地喊:“梁提举你没事吧!”
梁正初本就虚弱,还被她在耳边鬼吼几声,只能拿眼恶狠狠瞪着她,心说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他总算缓过口气,脖子上都冒出青筋道:“我不管你们杜家在搞什么花样,敢光天化日偷袭朝廷命官,这事别想善了!”
秦桑可怜兮兮地眨眼,好似才找回理智,道:“梁大人放心,我刚才已经让银枝去报官了,待会儿顺天府的人应该就会来了,到时候我一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们。”
“报官?!”
两道声音同时喊出,皆是又惊又惧。
周氏生怕事情闹大,站起来吼道:“你疯了,报什么官?”
梁正初也一脸憋闷,待会儿官府的人来了,知道自己轻薄别人家姑娘不成,还被人给捅了,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秦桑可怜地咬着唇,仍是带着哭腔道:“我刚才在里面怕的要命,只能拼命拍门,后来银枝听到声音过来了,我告诉她园子里可能来了采花贼,让她赶紧去报官请个捕快过来,不然连大娘子的清白也不保啊。”
周氏快被气晕了,狠狠瞪着李嬷嬷,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也很迷茫,她明明把银枝都赶出园子了,这人是怎么回来的。
这时秦桑突然盯着梁正初手里的钥匙,歪头疑惑道:“梁大人手里为何会有钥匙,莫非这门是你锁的?”
梁正初本能地把钥匙往背后一藏,然后抬眸盯着周氏,意思是你准备让我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