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复出现的变故吓得快脱力的谢同尘,最终恍惚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声音虚弱中带着点倔强的坚强,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折服得太快。
南辞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正因为他没选择做什么,才会这么风平浪静。
——死神正在注视着你。
如果南辞如今的推断没有错的话,似乎是指在他身处致命的危机时,那位神明会感知到。
投落在此处的黑幕,是目光,也是通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会如何呢?
对方会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履行一位死神的职责,收割他的灵魂吗。
还是说,这其实就是那位神明想要的东西。
如果他在死之前,选择向对方求救又会如何?
那时,他真的能让一位神明,因他的呼唤而降临吗。
南辞并不想进行这种或许只有一次的尝试,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有知道答案的机会。
此刻无人现——
那片回笼的黑幕,有一小块碎片遗留了下来,向着与二人相同的方向,水滴般下坠而去……
那之后,他们在时空流暴中沉落了多久?
大概没有人知道,在那片五光十色的空间隧道里,未必有时间这个概念。
只知道后来,不断倒转空间的晕眩感突然潮水般迸,让他们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在黑暗中,南辞感觉自己闯入了某个地方。
这种感觉很朦胧,就好像他在那一瞬间,穿过了一道无形的水膜,来到了什么未知之处。
他现在的状态有些奇妙,很像在做“清醒梦”
,脑子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身体没有。
而他脑海中梦见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刻——
他对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不是风和日丽的蓝天,而是正在燃烧解体的飞船。
那时的周围也像今天一样,是绚丽又夺魂的虹色。
南辞还带着刚穿越而来的恍惚和茫然,尚且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就被乘务员塞进了一艘单人救生舱里。
球形救生舱的舱门缓缓闭合,他的视线追随着那名离去乘务员的背影。
明明四周都是其他乘客的惊恐尖叫,但他却奇异地听清了那名乘务员和飞船长的对话。
乘务员:“近百年来都没有时空流暴幸存者的先例,我们没有可以参考的数据和示范。”
“副船长带着测算组实时演算了周围的空间数据,现在一共有94个空间数据频段,我们认为有一线生机。”
飞船长:“哪个频段的生还率最高?”
乘务员:“无法精确,周围的空间极不稳定,那或许需要幸存者给出答案了。”
飞船长:“……那么,将所有乘客分散安排进那些频段离开。”
他将手附于胸口,“愿众神保佑他们。”
所谓的“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