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认出了她。
他惊惶的看了一看这怕是“来者不善”
的一群人,又惊惶的看了一眼楼上,手一合竟就要关门,孔景豪如何能容?眼色一使,他带来的小厮便上去抵住了门扉。
瞿凝上前一步,假笑着故意高声喊道:“乐傅雯乐小姐,可在?”
“这……”
大叔还来不及回答,楼上已经传来了“蹬蹬蹬蹬”
的小跑的脚步声,旋即,一个穿着鹅黄色衬衣,黑色长裤的女子便出现在门内。
她面如寒霜,神色冷然,尽管容貌艳丽,但脸上年纪轻轻就带着一种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便是穿着暖色系的上衣,也融不化她脸上的冰雪,她看了一眼门外来人,倒不愧是“无冕之王”
的记者,也是一眼就认出了瞿凝。
她顿了足:“少帅夫人贵脚临贱地,所为何来?”
声音冰冷,毫无客气之态。
眼见这女子如是无礼,宝琴和素琴看不过眼,互相对了一眼,素琴上前一步呵斥道:“既然知道是公主殿下,少帅夫人,这就是你这女子的待客之礼?”
女人对她们并不假以辞色,词锋锐利如刀:“不速之客,何谈待客之礼?”
她微微一顿,“少帅当日可是当着国会说的,少帅夫人也就是普通国民,还是说,少帅夫人自认为凌驾律法,国会,乃至你夫君的意志之上?若你自认高我一等,你自认这天下土地都是你家的,那行,我乐傅雯跪地请你入内,否则,你便是上我门做客,做客,就该有做客的态度!”
瞿凝眨了眨眼睛。
她心里也是诧异的。
这乐傅雯的态度,实在叫人吃惊啊!
她自穿越到这个朝代以来,所见过的所有人当中---哪怕是再讲平等的那些留洋学子,对她这个公主殿下,也会不由自主的多三分尊敬和礼让。
但这乐傅雯,是实实在在的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是那种惺惺作态,而是真真正正的,没将她的身份当一回事!
这倒是奇怪了,她的底气来自于何处?
那来开门的中年大叔一看这中间气氛简直是剑拔弩张,那对峙的女人们分寸不让,他却只好赔笑:“小乐啊,怎么说话的呢?少帅夫人,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这姑娘留洋留的满脑子都是自由平等那一套,嗨嗨嗨,太不会说话了,您请进,请进,”
边说边去拉门,点头哈腰赔笑,“我代她道个歉,您是贵人,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您能来,可是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的道理?不过,少帅夫人今儿个来,可是有什么消息,要便宜咱们时报?”
瞿凝这才用正眼看了看他。
这番话倒是绵里藏针了:尤其最后一句和称呼,若她今日前来不是别有计较,当真只是为了争风吃醋的话,那她现在肯定就该想着退让了。
瞿凝微微一笑,止住了还要喝骂的素琴:“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那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朝着她点了点头:“敝姓严,单名一个胥字。
如今是这时报的主编。”
“严胥么?”
瞿凝的眼眸在他脸上微微一凝,没错过他眼底闪过的一道精芒,“我记得你了。”
丢下这么一道意味不明的话,她往前跨了一步:“乐小姐,敢问可能借一步说话?”
话说的客气,但她人已经往里走了,严胥就算原本撑着门,在清楚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也决计不敢挡她的去路---何况别人正妻要找“外室”
的麻烦,他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主编,就是言语上能挡一挡,别的,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难道还真能死死拦着门,把她挡在门口不成?
他敢么?他能么?就算她这事儿不地道,她一天是少帅夫人,她就一天必须得被尊重。
这就是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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