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如同被千万匹骆驼从心上践踏而过的悲戚之感油然而生,我默默地扶着额头,“笑笑没看见吧?”
“他尚未醒。”
秦初约坐到我身侧,俯过身子来看我,仍旧带着软绵绵的笑意,然后帮我揉了揉浮肿的眼睑,“为何这副神色?不开心?”
我握着她的手腕,一脸沮丧,眼泪倏地在眼眶里聚集成海,“不是,我以为我的贞操被奸人夺走了,本来我也不甚在意,但是自从知道我以后要做小凤仙的娘子后,我就顿觉自己不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了……昨夜行事之前,我很遗憾,也很难过,却还要装作浑不在意,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起码也让小凤仙好过一点,结果……”
我大力地抽了抽鼻涕,“原来那个奸人啥都没做,害我白白伤感了那么长时日。”
“这些闺房之事,不曾有人告知于你么?”
我摇摇头,继续抱怨:“我哪里知道,行那事,女子是要被捅的,痛得要人老命……我得看看我伤到哪儿了……”
说着我便要扯开裤子,秦初约见状立马摁住我的手,她看我懵懂无知,也为难得紧,似乎不知该怎么与我解释,憋了半晌,她才道:
“若非如此,女子便无法受孕,难道姑娘不想为他诞下子嗣?”
我眼珠转了转,不知为何,提到这些,我的脸竟慢慢热起来。
之前那些羞人的事挂在嘴边我也没多大反应,如今倒不好意思了。
她没再追问,看我好像不纠结于查看自己的伤口了,她呼了口气,“我去做些吃的,你等等。”
说完便出去了。
我一听这话便挑起眉来。
她会做饭么……
我的担忧果然是上道儿的,她将蛋浆糊在了锅边,连菜油都未下,整块蛋面噼里啪啦地响,还袅袅往上冒青烟,她拿勺子划了划,才发现蛋面已然与锅紧紧贴合,不离不弃了,好不容易刨下来的那一堆,也焦黑得不忍直视,气味,如烤地瓜时,一只蚂蚱不慎跌进火里后的般销魂……
她的脸一如既往的清冷,看不出一丝挫败,我刚想安慰,她便道了句:“居然熟了,真不可思议。”
“……”
就在我们二人艰难困苦地研究,早饭该如何解决时,不知何时醒了的笑笑突然出现在门边,他指了指屋外,“外头有只云雕!”
秦初约眉眼一蹙,放下碗走出去,我瞧着她的脸色甚是诡异,心想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于是跟在她身后,出去后笑笑不解地问我:“你走路姿势怎么变得这般……猥琐?”
我白他一眼,纯情少男伤不起了。
农舍的屋顶上停驻了一只雪白的云雕,比上回在玉凉镇路上遇到的那只威武漂亮些,而且脖颈还带着银色的雕纹项圈,看着格外金贵。
笑笑摸着下巴,“这种云雕,是城里为了传讯而饲的,但是这只长相特异,好像是专宠。”
我突然想起来,“上回你首领只吹了个哨伸了一下手臂,云雕就乖乖落下来了,你试试?”
笑笑摆摆手,“我手上的云烟图没了,云雕只认那个,况且这种专宠认主,你以为跟别的傻雕一样随便晃一晃手就下来了啊?不信……”
他朝秦初约努努嘴,“让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