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别忘了……”
话尾的余音消逝在从门外洒进的秋水般明净的夕照里,有着些许不安和试探。
桓越对着门楞了好长一会,直到手中那冰凉滑润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注意。
他张开手掌,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只耳玦。
那上面雕刻着精细的龙纹,却是异与中原的风格,粗犷之气倒有些像是西北异国那边传来的。
虽是通透的碧绿色,从触感等方面来看,桓越可以肯定这是黑曜石。
目光渐渐凝重,桓越拿着耳玦,一时有些困惑起来。
——这东西,为什么要给他呢?
慕容猊出了门,顺着回廊,出了桓越所在的院子,那副悲苦凄凉的表情已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子。”
重黎站在不远处,出声叫道。
“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切记我说过的话。
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
“属下明白。”
重黎点头,依旧的一张冰山脸。
慕容猊冷着一张脸,面色不是太好,少了血色:“还有,接下来这两天该谁跟在我身边了?”
“是重印。”
“我好久没见到重严了,让他们两交换吧。
好了,你下去吧。”
虽然那天专门对重印说了那样的话,不过,还是多给他几天时间调整,免得到时候他见了自己尴尬。
慕容猊想到,没有去注意重黎有些古怪的神色,转身挥袖离去。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慕容猊都没有见到桓越。
不过他倒不怕没人可以消遣,毕竟重严的个性也足够他在闲暇时间捉弄一番。
可惜的是,这闲暇时间也没有多少。
林谦自尽在狱中的消息一时之间成了朝堂内外最惹人注意的话题。
当然他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随着内乱罪名的证实,各种或真或假的罪名,也都一股脑的被套到了那位昔日为高权重的尚书左仆射的头上。
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怎么说怎么弄,全在别人手里。
大理寺以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率办理这件案子的同时,天子脚下的百姓也以高度的热情持续关注着。
虽然,平民百姓的关注,从某方面来说,更多的是以饭后的谈资形势表现出来的。
这点,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