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肯定地说,皇甫令雪心中就没有过与雪吟类似的想法呢?只是他更明白,过去的事已经无可挽回,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接受现实,并设法克服。
忽然,听见雪吟嚎啕放出来的哭声,我转头看去,错愕地看见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墓碑跟前,跪着,边哭边拿小拳头一拳拳地砸在碑上。
我心里一绞,想过去将她拉起来。
刚要迈脚,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奔到雪吟身边。
「雪吟,雪吟!
」莫要伤了自己。
雪吟力气大,姚衡颇费劲才制住她的双手,着急地拽到自个儿胸前,「心里想撒气,打我便是了,好不好?打我。
」话虽如此,雪吟又怎舍得对姚衡下重手?胡乱朝他身上拍打了几通,最后还是一头撞进男孩儿怀里,泣不成声。
回程的路上,雪吟因为哭得太累而睡着了,姚衡在她身边照顾着。
我对皇甫令雪说,不想坐马车,想骑上马透透气,于是皇甫令雪叫容夙非让一匹马出来。
容夙非不喜欢坐马车,怨愤地朝我射了n支目光箭,才别别扭扭地上了付青鸿的那匹马。
我则和皇甫令雪一起占用了容夙非的坐骑,不急不徐地踱着。
经过湖岸的时候,我问:「当今皇帝就是洛昭帝吧。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皇甫令雪在我耳后答道:「一开始,他不知道。
直到一年前,我向他建议组织这场比武大会的时候,才将身份告知了他。
」
「呃?」我很是吃了一惊,「比武大会是你要求他办的?」
「不错,他一直与我保有联系,多是问及雪吟的情况,不过在书信中,他数次表达出欲铲除真渊侯势力的意向。
我看时机差不多已然成熟,便要他办了这场比武大会。
」
「唔……能再说具体点吗?这场大会计划了什么?」
「你也听说了,大会的优胜者可分藩地,并获军队加之培养。
在一国当中,谁的实际权势最大,就以军力来决定。
以岑淳的野心,自然会将目光盯上来。
大会的举办成定局之后,洛昭帝便有意将我的身份泄漏出来……」
「什么?」我忍不住出声打断,捏紧了皇甫令雪环在我腰间的手,「是他让岑淳得知了你的身份?他怎么能这样?这不是置你于危险当中吗?」
该死的。
现在不单是雪吟,连我都想痛骂那个皇帝一顿了。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讲完。
」
皇甫令雪容让地笑着摇了摇头:「为了逼岑淳走出最关键的一步,必须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你不妨想一想,我是褚王遗孤,一旦我得到了在朝廷上的发言权,养壮势力,那么我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会是谁?」
我凛然地:「岑淳。
」连想都不用想。
「不错。
」皇甫令雪颔首,脸上现出不带温度的笑意。
「所以洛昭帝就是要让岑淳明白,已有了铲除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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