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已经有一日多没换药了?这人把自己的嘱咐……巫烨一边挂起帐幔,一边有些恼怒的想着,从床上起身,来到旁边的小柜中,挑拣了几个小瓶,拿了,这才又坐回床上。
拔开瓶塞,巫烨一弯手,瓶中的液体便倾洒着一滴不漏的全部倒在那几道未愈合的伤口上。
“唔!”
背上伤口处猛然袭来的疼痛让丝毫没有防备的人低哼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
巫烨伸手触上其中一道血肉依然外翻的伤口,感受着手下的身体微微的轻颤,口气中带上了几丝冰冷,哪还有一丝不久前的温柔。
虽然不知自家主子为何生气,但他因为自己恼怒却是毫无疑问的,南啸桓一动不动的遵循着刚才的命令俯趴在床上,用沙哑的嗓音开口认错:“属下知错,还请主上责罚。”
公式化的回答,却突然让巫烨心中一动,口气软了下来:“……责罚什么?躺好。”
话完,继续着手中上药的动作,又将重新取来的绷带包扎好。
“下次,要是再犯,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轻飘飘抛下一句威胁,巫烨的手撩起一缕那不知什么散下的黑发,目光微动。
巫烨不下令,南啸桓也不敢动作,一时之间,室内安静无比。
因此,当窗外兵器交错、打斗声响起的时候,两人也就听得格外清楚。
巫烨当下一个疾步从床上跃起,身形一晃,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已连同他消失在窗外。
此刻已接近亥时末,涌泉楼内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小二正在收拾店铺,准备关门。
突然,屋顶上传来一阵杂乱喧闹的打斗声,小二脸色一变,当即扔了手中抹布,跑进楼内后厅。
楼外,月光下只见十几个人影纠缠交错,虽同为黑衣,却有一方是蒙了面,而另一方未蒙面的,自然便是巫烨这方贯日阁中的暗卫。
这边打斗正酣,那边,巫烨一掌推开司皇寒鸿房门,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屋内,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立在床边,寒光森然的锋刃正深深刺入他面前一个刺客的胸口,剑眉一挑,长剑抽出,登时血如爆浆,喷溅出来,刺客挣扎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地上,在黑衣人脚边横亘着横七竖八的黑衣尸体,皆是一剑毙命,从胸口汩汩漫出的血染红了地上的毛毯。
巫烨只轻扫了一眼,知道司皇寒鸿无事,悬起的心落地,不由轻吐一口气,顿了顿,便朝里走入。
司皇寒鸿坐在床沿,白色的里衣上鲜血染衫,更有几点血迹溅上他端正的面孔,一双金棕色眼眸,却未见一点慌乱,见到巫烨进来,抬头笑道:“这批刺客,比上次那些,身手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谁管他们身手如何了……三哥你刚动武,伤口又裂开了吧!”
微有些责备的口气,巫烨一把将司皇寒鸿按坐到床上,刷的一声就扯开里衣,露出里面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
脑海里闪过那坚实背上的狰狞伤口,巫烨暗叹口气,有些无奈滑过心头,喃喃自语:“怎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当日司皇寒鸿九死一生被救回时,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虽然用的是千夜宫中最好的伤药,又修养了一段时日,但要想完全好起来,没三个月是不可能的……刚刚又一动武……想到这里,巫烨眉头微皱,面色已不知不觉冷了下去。
“主上,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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