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将浸过独门药水的人皮铺在肩骨突起处,再取出另一张铺在另一肩,然後退开。
「铁印不够烫,得再红点。
」大夫见拿烙铁的对著人皮就要烙上去,连忙唤住。
「嗯,那就先换另一块过来。
」隔著一层,烙印反而容易不全,被人看出破绽。
换上来的烙铁捂在炭上够久,通体暗放红光,大夫见了又急忙唤住:「这样却也太烫,连骨头都烙出痕迹来的话,就算届时换上新皮,还是隐约看得出烙印的形状的。
」
「那你看著办,行了就出声。
」喇摩明知他该坐回马扎上看人上烙就好,可他靴底好似沾了米浆,站久了就移不了。
「是。
」大夫是个眼尖的,打小就跟著父亲东躲西藏的躲官兵,哪里能容他练不出讨生活、讨命活的好眼色?
小心放眼扫视屋里一圈,大夫心里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有把握,在场的也就喇摩自个儿看不见他对思无益有多要紧,也难怪无病无痛的,还要派人重金请他,从蒙罕一道过柳京这儿来了。
作家的话:
马扎:胡床,椅子古称
(11鲜币)思家儿郎029[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9
第一个恢复过来的知觉,就是喘不过气的窒息。
再来就是痛。
人还活著,就被当成肉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痛。
想伸手扒开喉咙,让流动的凉气直接灌进肺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整具身躯,似乎让人拿藤软刺利的荆棘给团团困住了,每个毛孔都有根锐刺探进扎穿,无法言喻的痛感,直直扎进脑髓,让他疼得不住颤抖。
体内此刻正燃著恶火,将愈来愈少的稠血滚得沸腾,缺乏水气的脏器应当快被烤得熟透了吧?整个鼻间塞满火舌直接炙上肉皮的兽毛烧焦味儿,也难怪一丝活气儿都甭想有缝钻进来。
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涂上嘴巴四周,思无益就像滨临渴死边缘的马匹,转头想张嘴伸舌去舔,舌根一动,却又疼得呜呜出声。
凉凉的东西稍离之後,换了形体再贴近。
粘稠感没了,却更清爽,徐徐自嘴唇滴进他乾涸的嘴里,化成能让沙漠之花短短数日自萌芽到结籽的救命甘霖,浇熄妄想窜出喉头的火焰。
不够,不够,太少了,思无益贪婪的吞咽著,身体不安地蠕动,给水的腾出一手安抚地轻拍他赤裸的胸口,逐渐唤醒他的神识。
不过几滴水,思无益便觉得力气回来了几分,睁开眼等眼睛适应後,他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