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回头,看见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他必定是担心自己会对几位主教下毒手。
「放心,陛下。
我绝不会『毫无理由』就杀人,尤其是如此有名望的主教们。
」文森特淡淡道,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克劳狄无法再留,缓缓坐回椅中,对他总像若有隐寓的话语冥思良久。
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却只令原本就已理不清的心情越发混乱不堪。
克劳狄合上眼,沉重叹息。
(抱歉。
你所谓的在乎,我真的看不到。
即使有,也是那么稍纵即逝,每当回忆起时,就会忍不住怀疑那些是否真的存在过,抑或只是我脑中的幻象罢了。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来向我证明,让我无法怀疑?你说我不明白你,那我的心情,你又是否明白……)
殉教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克劳狄无时无刻不在暗地留意文森特的动向,然而从表面看来一切如常,全无任何摩擦发生过的迹象。
对于主教们不知可否算是诽谤的人身攻击,文森特也没有反应,依旧每天阅兵、议事,自然得有些太过自然。
期间几次与克劳狄一同亲临阅兵时,也未再提及那天的事。
幸运的是,几天后听说除了布兰德仍留在城内,其它主教已回到原本城市,这么一来克劳狄要防范的范围就缩减不少。
虽然皇室与教会并无过多牵扯,但若只因为向皇帝进言一次,就令受人尊敬的主教丢了性命,却实在愧对罗马国内上十万教徒。
不过就这两周的情况看来,文森特似乎对那件事并未在意。
时间一长,克劳狄警惕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但是真正想要暗杀一个人,难道会在脸上写『我要做掉谁谁谁』几个大字吗?尤其是文森特这样深具心计且无所不能为的恺撒。
半个月后的子夜,罗马城家家关灯闭户,居民绝大部分已进入梦乡。
大街小巷静谧安稳,没有人声或是脚步响动,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犬吠。
城市东南面街道口,有一座兴建不足半个世纪,高耸庄严的长方形建筑,圣拉特大教堂。
此时的教堂大厅里仍留有盏盏烛火,照在两边墙壁的大型彩绘玻璃表面,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画中人物仿佛呼之欲出。
教堂的圣职人员都已就寝,只有主教卧室内仍旧灯火通亮,布兰德大主教正伏在案前整理第二天需要的祷文。
没有开窗的封闭房间内,蜡烛微弱的火苗突然诡异地忽闪几下。
主教扭紧眉,心口仿佛被投下一块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一股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房门毫无预警地被大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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