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下在了酒里。
顾世忠并非没有防备,酒菜都由顾家信得过的人督办,甚至有人先行尝过,究竟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幸好这毒一时看不出致命,若不运劲倒没什么妨碍,一运力则痛楚逐步加剧。
但在座江湖中人,哪个肯就此任人宰割,自是不断运功,反而令得自己腹痛难当,再难站立,少时便个个伏在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
顾世忠也是闷哼一声,坐下身来,低低道:“不想今日竟折在宵小手里。”
“外公。”
刺刺依过去,低声道。
“你还是引他说些话。
他想来就在这上面,我寻准了他位置,便自下偷袭他,逼他将解药交出来。”
家仆护卫也现了人在楼顶,并未饮酒的互相使一眼色,自南廊向屋顶跃上。
但稍许兵刃相交之声后,便听“砰”
“啪”
之声连起,竟是好几个人已被抛了下来。
一边顾笑梦已经皱起了眉,道:“刺刺,这人是个高手,你这样太冒险了。”
刺刺却似乎因此已辨得那人方位,便道:“我知道他在哪啦,娘,你们别说话了,省些气力。”
她说着抽了顾笑梦的佩剑,转回来指指下面第三桌,向君黎道:“平哥哥多半也没喝酒,待我上去,你便喊他动手。”
“刺刺……”
边上的顾笑梦还待说什么,心中一急却愈气弱。
“不如,让我来。”
君黎道。
“剑给我,你和程公子后面接应。”
刺刺惊讶地看着他。
“你会武?”
君黎向上看看。
“这种偷袭,还能做到。”
刺刺面上便又露出笑容来:“那更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人已骤然弹起——那轻盈之态便如一只小巧的雨燕——君黎从来没想过年轻轻的刺刺竟有这么高明的轻身功夫,恍似毫不费力地便已越过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