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无论元瑾几次三番的纠缠他,威逼他,他都毫无反应。
而且也从不和她说话。
有时甚至元瑾着他陌生而冷淡的眼神,自己都疑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其实,只要元瑾过他的身体,便能判断他是不是靖王,到时候他也无从狡辩。
腹部的刀伤,他身上这些年行军作战留下的伤痕,这些都是不可能去掉的。
但她总不能直接把人绑过来,脱他的衣服吧
太阳懒洋洋地露出头,藏经阁前面的水凼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寂静的寺庙深处有鸟儿的声音传来。
他正在整理经,要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到藏经阁里去。
一如往常地穿着僧袍,比原来清瘦许多,但他长得极高,站起来后人如竹修长。
以至于他过门的时候,也要微躬下身。
当他到站在他面前的元瑾时,脸色便微微变了,嘴唇抿得更紧。
元瑾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就抱着绕过她,径直朝藏经阁里走去。
元瑾怎会让他过去,上前一步又挡在他面前。
“女施主。”
他终于开口,语气带着淡淡,“我早说了并不认得你,能否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你现在不认得我,那我说了之后,不就认得了吗。”
元瑾笑着说。
他的眼神亦没有波动“施主乃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贫僧却是一介出家人,无论施主想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他说完推开她,往藏经阁里走去。
元瑾却并不觉得挫败,之前是她欠朱槙的太多,现在她要用尽力气来弥补他。
她跟着他往里走“我给你带了些糕点放心,并非我亲手所做。
不过也是我盯着做的,算是有些心意在里头。
都是素点,你吃得。”
他却不再说话,闷头整理东西。
似乎觉得她是油盐不进,所以他不打算再理会她了。
元瑾把竹篮放在地上,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他。
明玄在万千的藏之间穿梭,对于她随意出入佛门重地,也并不置一词。
只要她高兴,拆了寺庙住持都不敢说什么,更何况只是随意出入而已,他也不必去自讨没趣。
之前这藏经阁做过他的房,但如今这藏经阁已经半点他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不过是个普通的阁。
正如眼前这个人,当真是除了外貌,在他身上不到半点朱槙的东西。
“朱槙。”
元瑾说,“你不理我,可是怪我害你失去了皇位或者你后来查到,黄河决堤其实是白楚所为,就以为是我使了计策”
他仍然不理会。
“你何必在这里装和尚呢你头上连戒疤都没有,就不要再骗我了。
这不是你靖王殿下的作风。
你难道不想重夺皇位吗”
元瑾又说。
他深吸一口气,跨出藏经阁去搬,似乎是想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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