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老妖一切的天赋都消失了,重聚的身体年轻弱小不堪一击,更不要说进守卫森森的瑜昕殿。
他从泽河摇舟而过,望了烛珊一眼,就知道她回来了,可是转世前的记忆荡然无存。
今世因,来世果。
如今的她骨子里的性格依旧没有变什么,只是上一世的她命运多舛,一路走来很是苦长。
到了今世从小锦衣玉食,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磨难,没有滚过风沙,没有趟过冰川,手不摸刃,足不沾尘,一双不染血的手干干净净,纯净无暇。
生活在春风化雨中,带有攻击性的妩媚少了,举手投足都带着尚未经历世事的娇憨气。
烛珊坐在小舟上的条凳上,将裙摆紧紧的束在自己腿边,防止再被水溅湿:“你的妻子为什么会忘了你呢。”
沧浪解释道:“她去世了。”
烛珊此话,回过头去看他,沧浪的眼睛上依旧罩着黑丝带,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的表情,表情很是平和。
沧浪伸出手臂,瞎着眼睛指着前面说:“前面是花洲,长草蔓膝,舟只不能前。”
烛珊拢住胳膊,抬头望了一眼:“我看见了,全是野花,没趣的很,我只看几眼,就要回去了,珺姑姑会挂念的。”
沧浪问:“陛下,平日里都这么乖吗。”
这话说的极是暧昧,烛珊:“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你可知道我是谁。”
沧浪道:“抱歉。”
烛珊道:“我是个仁慈的君主,你若在外人面前也这样放肆,他们要处理你,我可没办法。”
沧浪道:“嗯是。”
烛珊板着脸望了一阵江水,自己又忍不住的说话了:“你怎么又不言语了,这里风清水冷,空荡荡的。”
沧浪道:“言多,必失。”
烛珊:“……”
小舟在花洲靠了岸,野花长的没规没矩,疯的不像样,远看红灿灿的很是好看,近看每一株都杀气腾腾。
烛珊道:“我认识这花了,圣公主的画像上,眉尾处就刻了这花。
她轻轻的下了船,远远的站着看:“这花也并不好看。”
沧浪道:“是,但是她喜欢。”
烛珊已经放弃纠正他大不敬的称呼了。
烛珊缓缓走进花海中,一边嫌弃不好看,一边向深处走去,沧浪稍慢一步跟在她身后。
烛珊不习惯挨人太近,稍稍错开一点。
沧浪道:“陛下,你得带着我,我看不见。”
烛珊回头将他脸上的黑绸带一把扯下来。
那黑绸带在她的手上蓦然变成了一根金色的鹏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不知道是他的眼睛更亮些,还是羽毛更耀眼些。
沧浪道:“比这里美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四处看看,我会织一点幻境结界,不会被人随便抓到。”
烛珊将羽毛捏在手里,心口无来由的发涩:“不,我,我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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