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踱了良久,忽然停住脚步。
“明日,我同去。”
“同去?”
“同去。
我就说要亲自做这场法事,到时候要度谁,还不是我说了算?”
“是。”
钱管家很快就出去了。
赵长卿一个人,坐在书案后,翻旧时的书册。
书架上的书都还在,都还是原来摆放的样子。
独独少了一本《冀州风物志》。
他独自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此时,才真正感觉到,这座院子里不只有他一个主人。
坐在屋里,偶尔能听到外面女人经过时,与仆人说话的声音。
何悠悠。
一个不甚讨喜的女人,竟有着一个讨喜的名字。
过了晌午,院子里又重新安静了。
静得如以前一般,无边的死寂。
他忍不住踱出屋子,四下里看了一眼,现连院里的下人都没了。
满院子里乱转了一通,直到碰见钱管家刚从大门进来。
“人都哪儿去了?”
钱管家疑惑道:“爷有什么吩咐?”
“怎么院子里都没人伺候?”
钱管家笑道:“哦,下人们都去看主母和少爷学车去了。”
“学车?学什么车?”
“主母说,每个人都要学会驾车,有这个技能傍身,将来才不会依赖别人。
出门在外,就算没有车夫,也可以自己驾车。”
“他们在哪里学车?”
“大门外的空地上。”
赵长卿撩起衣摆:“走,去看看。”
两人走出大门,果然见门外的空地上有辆马车。
左右各围了一列人,空出一条路来给马车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