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的是守门房的小厮。
门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还未等说完,钱管家便匆匆往大门走去。
开了大门,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立在门外。
金冠熠熠生辉,黑底金线的斗篷沾染了风霜。
正是赵长卿。
“爷,您怎么现在来了?”
钱管家讶然道,“城门不是关了吗?”
赵长卿微微挑眉:“我是朝廷命官,有腰牌,不过是让人开个城门而已,又有何难?”
钱管家暗道:嘿,能开城门的腰牌也要看职级的,您这是在炫耀。
低调不了一点。
“您这次是来找主母?”
钱管家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赵长卿听到“主母”
二字,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上巳节我放假,左右无事,且无处可去,就回来了。”
钱管家很为难。
他看了看身后那扇大门:“主子啊,深更半夜的,这宅子我可是不太敢让您进。”
赵长卿微拧眉,声音微凉:“怎么,我连冀州城门都叩得开,这个门却是叩不开了?”
钱管家满脸一言难尽。
他从门房手里拿过灯笼,高高举起,一直往上,再往上……
灯笼照亮的区域有限,却也足够让赵长卿看见上面的匾额。
匾额上两个楷体大字——
何宅。
赵长卿愣住。
他傻眼了。
这个大大的何字,对他拉满了嘲讽。
“爷啊,您把韩家当自己家,这也不怪您,对外可说您和韩四郎是至交好友。
但是,您心里边儿,是不是把主母也当成自己的夫人了?”
赵长卿被噎住。
不……不是吗?
钱管家却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答案。
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