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你的那些所谓的先锋军是怎么回事?让我告诉你吧,是你那叫什么东的手下串通?不不不,是我,哈哈哈……想不到吧,那什么东南西北的,只怕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心里一痛,刹那间脑子里眩晕了一下,却听笑声戛然而止,我暗叫糟糕,只见他向我一扬手,有什么粉末迎面而来,紧接着,钻心的痛从眼睛出泛滥开来。
我眼前漆黑一片,但多年的战争生涯养成了我对危险的直觉,身体会自然作出应对。
我明白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手下再不留情,他受了重伤又流血过多,终是不济于我。
我摸索着将他绑了起来,循着记忆将他带了回去,路上遇到巡逻的士兵,我将琅绯交给了他们,嘱咐他们将他押下去关好。
我正准备走,就听见一个士兵惊惧道:“将军!”
“何事?”
我回头,尽量让他们发现不了我看不到这件事。
“将军,这人七窍流血了!”
我心下一跳,走上前去,却听琅绯喉中发出嗬嗬声,艰难地道:“乌莫,你……好……”
转眼他就没了声息,我沉默了下,叹气道:“罢了,把尸体处理了,明日挂在城楼上,就说抓到了奸细,以安军心。”
我头昏脑涨地走着,不时会撞到一些东西,好在没走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冯凛:“将军,你……”
我示意他不要声张,让他把我扶到了军医处。
军医检查了说不是剧毒,只是有些麻烦,我最近几日可能都不大能看清东西。
我躺在床上,燃着灯的房间里,眼前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火光,想到琅绯的话,我将手按到了胸口,那里有些闷痛。
又是新的一日,我的眼睛比昨晚好了些许,但也只有个模糊的人影,冯凛劝我在后方休息,一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端倪。
杜延的嗓门依旧很大,我即便看不清都能知道他在哪个位置,他昨日里挂了些彩,吊着一条胳膊都还不忘和人吹牛皮。
坐镇军中比亲上战场还要令人忐忑,送饭小兵不声不响地把饭端了上来,这孩子年纪不大,话也不多,虽然经常怯怯的,却比同龄人稳重许多。
我看不清,差点打翻了粥碗,他把碗扶正,小心地送到了我手上。
“将军,你的眼睛?”
他小声道。
我对他轻轻一笑,道:“无妨。”
他立在前面不动,声音有些哽咽:“将军……”
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我心里软了软,安慰道:“真的不打紧,不要告诉别人。”
“嗯。”
我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少年的发丝柔软,只是因营养不良而有些粗糙,轻声问他:“打仗会死,怕吗?”
“不怕,”
他坚定道,“好男儿就当为国捐躯,血洒沙场!”
“好!”
我开怀地笑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收了碗筷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愈发难熬,琅绯的尸体安了军心,却也是对虞丘的挑衅,城中兵力不多了,我深知守不了多久,军令在身,便是城破也要让他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这一日,秋风萧瑟着卷起城外黄沙,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城下的敌军,我明白,这场决战终是到来了。
04这一仗比以往的还要艰难,敌军死死咬着,不给我们半分喘息的机会,我一时不察,被对方一刀砍在背上。
我气血翻涌,眼前是一团模糊的光影,他似乎也有些惊讶,啧了一声,我的血让他兴奋不已,继而更猛烈地向我攻来。
周围满是喊杀声,这样的破城战虞丘亦是摆出了军阵,我听着耳周利器入肉的声音,若是被困在阵中,此战必败。
于是我寻得一个空挡,大喊道:“退!”
冯凛等人来到了我身边,边喊着撤退边与我共同杀出了条血路。
待退入城中,我下令道:“关城门,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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