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室的那张单人床上,还只有薄薄的一层床笠,可巧这几日都是阴雨,宫熠想不到办法给他烘干被褥,于是现在他还是和他睡在一块。
宫熠看着他站在板凳上去柜子里找东西,心下微微一惊,那个那个……他闷着脑袋对手指,岑舒砚该不会已经发现,自己把另外一床被褥给藏到上面的柜子最里面去了吧?
幸好岑舒砚只是从上面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来,宫熠松了口气走过去一看,这不是他曾经随身携带的那个香囊么。
因为现在岑舒砚随时准备待命,《制香世家》指不定哪天开机了,宫熠就建议他不要把香囊每天带着了,如果不小心在片场换衣服时弄掉了,这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可没处再找去。
何况他看得出来,岑舒砚很珍惜这个香囊,香味悠远而绵长,里面装着的肯定是现代人做不出来的香品。
岑舒砚也不想让它闲置,便把它和自己的仅有的几件长袍搁置在了一块,把香囊压在中间,权当它是浥衣香来用了。
“既然你说这个香囊最好保存在家里,我又有经常携带香囊的习惯,那么我是否应该拥有一个新香囊呢?”
岑舒砚把这个散发着幽然兰花香氛的香囊递给他仔细端详,“这个是锈香囊的式样,里面放上香料或中药即可,不过这要放哪一种香料或哪一种药材我就没什么主意,不如你替我想想怎样?”
宫熠早就被这锈面的密实针脚给晃了眼,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吃惊地一抖手,把香囊扔还给他,“岑舒砚你开玩笑,我哪里会知道该配什么香料在里头……”
“去翻翻你爷爷的笔记,自然会有头绪。”
岑舒砚轻柔摩挲着这个香囊,好似在抚摸情人的发丝,嘴角扬起淡然的笑,静谧轻柔。
宫熠沉默了半天,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憋出一句话来:“我,我只能试试看。
你……自己不是也懂制香的么?”
“我何时说过了?”
岑舒砚的气息轻轻扫过宫熠的脸颊,声调略微降低了些许,“懂得再多也是纸上谈兵,制香不止是读了好些香谱,知道了香方就能做出来宜人香品的,我这脑袋里倒是装着不少绝世香方,当世肯定无人知晓的……”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想不想知道它们有多奇妙?”
宫熠愣了愣,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才不感兴趣呢。
反正你就是要一个新香囊嘛,我想办法给你做就是了。”
自己步步逼退,他就步步后退么?
岑舒砚在心底暗笑了几声,宫熠既然一门心思想逃避,那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不过兵法上有种法子用在他身上正好——迂回包抄。
宫熠面对解决不了的问题,一般只有两种反应,要么前进要么后退,比起他这个喜欢弯弯绕绕排除阻碍的人而言,最好对付不过了。
看着这纤瘦的身影不甘不愿地从自己这里拿走了宫老爷子的笔记本,岑舒砚的眼角又上扬了几分。
是夜,宫熠时候在床上抱着两本书入睡的,一本是他要考试的教科书,另一本就是爷爷的笔记。
他睡着时,岑舒砚还在客厅里看段碧惜给自己布置的功课,一套他过去执导的历史正剧的收藏版d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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