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吁了口气,望山从未如此时这般,期望结罗出现。
约莫过了半柱香,结罗带着谷内的大夫回来了,没有发现有何异样。
大夫给睿儿把了把脉,微微一笑:“无碍无碍,也无需服药,最近天凉,夜里用手炉给暖暖肚子和胃,隔天就好。”
什么孩子病了,虚妄之言,小人借口!
望山心里忿然嘀咕一番,等到大夫走了,立时把睿儿往结罗怀里一放。
“呵呵,夜深了,你和睿儿这便躺下休息吧!”
胎脚大踏步,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但还未及回屋,望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阴冷的叫喊:“大人,我的温泉池!
我那每天都用来泡手,净身的温泉池,就这般,就如此,被你糟蹋了。”
心虚地转过身,讪讪然摸了摸胡子,望山堆起笑来,“那是,咳咳……权益之计。
不然,你到在下屋内去洗,前日,县令刚派人把温泉也引入了这座后院。”
“是吗?有这等好事。”
想了想,结罗一摆手,“今日天色太晚,不若明天再到你屋内叨扰罢了。”
心想刚才睿儿必然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使他沾了一手屎,不过,谁让他在打赌时呈口舌之快,妄图占我的便宜!
哼,殊不知这时辰,我可是千挑万选。
捉弄了多番戏弄自己的望山,结罗心情大好,抱着睿儿睡得无比香甜。
不过,他好像遗忘了一件事,望山许诺给他的血玉扳指,可还未要得呢。
过后几日,由于自己后院的温泉池怕是要就此放着,好好沉淀洗刷几日再说,结罗便到望山所居后院去取温泉水。
更换箭镞的事情完毕,空闲下来,正好给望山修复那张弓,结罗如此想着,也就不怕三番两次叨扰他了。
寻了一整日,将弓拿到屋外细细看过,用手抚摸几遍,试了试弦,结罗对望山说起自己修复的法子。
“这弓干是极好的,至少是五旬树龄的檍木,制弓时很干燥,再用了一整根的牛筋铺就,粘的是卢江江畔才有的犀水牛的牛角,于一只牛上割下,是成对的。
就是弓弦不够好,两端挂弦的弓弭也有些松了,所以张弓时送箭而出,弓力阻滞。
依我看,重换弓弭与弓弦便好。”
说着结罗还掂了掂,似乎在估量这把弓是否趁手,看着抚摸弓身的姿态,想是对这把弓的制造技艺还颇为认可。
“你是行家,便听你的吧。”
望山心道,当初还真就是拿着弓当了借口,谁知行家一伸手,自己一直在叶桢面前炫耀的这把弓,却也被找出了两个偌大瑕疵。
也得亏如此,结罗还没能看穿自己的城府。
拉开弓弦又试了试力,结罗又道:“这弓刚做成那会儿,弓力多少?以你最大的臂力,能承受多大弓力?”
思量了一会,望山才答道:“这弓我已使了三年,如果没有记错,有一石三十六斤七两。
弓力更大的,我偶然用之,三石弓力之弓,用尽全力,弦能拉满,却不能次次拉满。”
这是斟酌之后的说辞,殊不知,过往被人询问臂力时,这位左庶长大人皆是答曰:三石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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