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爹的话中不难听出,似乎他是认识墓神的,而绝不是堪堪听说而已。
赵疏桐相思小时候那些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快便又心感释然。
既然能和钱知府称兄道弟,想必也是钱知府告诉了她关于赵疏桐在牢里的事情。
想着,赵疏桐便茫然应了一声:“嗯!”
爹的语气更加温和了,又问:“那你和他说过话没有!”
赵疏桐也不知他要问什么,但难得爹和颜悦色了一回,她也没打算瞒他,而且也没必要,便如是便如实说了:“说过,而且我还拜了他……”
赵疏桐忽然想到爹最讨厌的就是盗墓,立时嘎然而止,有些不安的望着爹。
哪怕她小时候作为“不被人所知的旁观者”
,她这时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爹却温和的笑了笑。
虽然很少看到他的笑容,但此刻这种笑容在他白的脸上看来,还是让赵疏桐温心不已。
爹眼神里一忽间充满了爱意,随意的说道:“呵呵,有什么话就说嘛。
怎么,你还在怪爹将你关在这里?”
爹的态度转变,令得赵疏桐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也没多想,只回答说:“没有!”
爹失望的叹了口气,又语意深沉的说:“玉儿,不要怪爹,爹也没有办法。
你犯了错误,爹若不罚你,爹以后就不好管教别人了!”
赵疏桐像是“懂了似的”
“哦”
了一声,爹又轻轻抓起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玉儿,让你受委屈了。
来,走吧!”
爹的手很大很白,但又颇为冰凉,透着一股冷气,这令得赵疏桐更加觉得有些意外。
她愣愣的,也不知道爹是何意:“爹,去……去哪儿!”
爹慈祥的笑容,就像冬天的暖阳,愈使得赵疏桐冻僵的心田渐渐温暖了起来。
爹说:“傻孩子,当然是去看你娘啊!”
赵疏桐心头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爹、娘,多温暖人心的字眼啊!
爹为赵疏桐拭去眼泪,语气轻柔,又说:“你娘这几年因为你,忧思想念,竟抑郁成病,你是应该去看看她的!”
赵疏桐的感激在爹温和的话语里开始泛滥成灾,眼泪更是如雨落。
爹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不再是气恨和愤怒,相反是一种融洽。
想到这些年对这个家的陌离,而一切怨怼,娘却已最伟大的母爱将之释怀,这如何不教她千万般的感动!
赵疏桐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柴房的,脑海里全是娘这些年想念她的情景。
这种感觉,除了眼泪,已没有了更好的表达方式。
眼泪有时候除了悲伤和痛苦,同样也有欢喜和快乐。
就如同外出归来的游子一样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而这时候的感情爆远比任何时候更来得真切和强烈。
哪怕这一番遭遇太过莫名其妙,但赵疏桐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苦尽甘来,这本来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憧憬了。
爹在一旁看着,脸上微微展出一丝笑容,但眼角里那一摸无奈和痛苦一闪而逝。
哥哥麻木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就好像别人曾经抢过他什么东西而至今未还,以致令他无法释怀。
姐妹们应有的冷淡渐渐心有不安了起来,就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也象大雨里的纸花般牵强附会。
只有小妹才好,再无顾及的上来抱着赵疏桐和娘,母女三人一起哭一起笑。
风转流云,转瞬又是那艳阳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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