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上朝,大臣们左一句这家闺秀貌美,右一句那家千金贤惠。
今日,韦元亨因刘韫未将刘妙人的生辰八字上呈,两人就此公然在朝堂上大吵起来。
韦元亨指着刘韫的鼻子怒骂,“拦着本侯表姐当皇后,你这个老匹夫居心叵测!”
刘韫为官多年,历北卫二帝,无一人敢当面指责他,当下气得吹鼻子瞪眼,“陛下,韦小侯爷口中所说女子乃老臣的嫡亲孙女。
但因其年岁渐长,命格不祥,不堪为后!”
韦元亨不服气,“本侯表姐为何不祥,还不是拜你所赐。
陛下,臣有本要奏!
太师刘韫不喜韦家,多年来公报私仇,故意将臣的表姐婚配给短寿之人,坏她的名声!”
“陛下,老臣并非小侯爷口中所言的卑劣之人。
妙人姻缘不顺,与旁人无关,是她自身命格过重!”
“老匹夫,别以为本侯没找到证据!
其中三家已坦白,你明知这三人的儿子命不久矣,还执意与之结亲。”
两人越闹越大,大有斗殴之势。
建和帝一掌拍下去,“闹够了没有?朝堂之人,争吵不休,一人罚半年的俸禄。”
罚完了,再各给一颗甜枣,“刘太师,父皇最厌恶他人鬼神命格之说。
还有,韦元亨下月送去宛城,无诏不得回盛京城。”
韦元亨倒无所谓,反正等下月姑姑回府,本就该他去宛城军营,“臣遵命!”
刘韫眼神阴狠,垂着头回了一句遵命。
袁满吃着糕点,听着建和帝说两人今日的闹剧。
“舅舅,刘太师不是妙人的祖父吗?他为何不让她进宫,”
袁满听了半晌,甚为纳闷,“多一个孙女进宫,他不该高兴吗?”
建和帝:“因为他讨厌韦家。
他的小儿子自小比大儿子有出息。
但他偏偏爱慕韦将军的姐姐,甚至为了她,不惜与家族决裂,入赘到韦家”
韦家抢了他有出息的儿子,他为了报复韦家,先是留刘妙人在刘家,后又不顾儿子儿媳之意,将她许配给旁人。
袁满生气地咬着肉饼,“这人真坏,妙人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孙女啊!
他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乱点鸳鸯谱!”
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因为祖父的刻意为之,整日抛头露面被人嘲笑。
这种人,算什么祖父!
“刘太师素来小肚鸡肠,你和行之反正别惹他。”
“我近来都在房中等秋姨回府,不会惹到他的!”
出宫已是黄昏,日头斜斜掉入山坳间。
袁满今日问建和帝准备立谁为后,他却说立谁都一样,“这把龙椅,坐上之人注定孤寡一生。”
做皇帝,看来也不得自由。
袁满念起袁家村的好,想着想着想到穆止风,“他这次若是先给我道歉,我便不跟秋姨告状了!”
回府时,穆管事喜笑颜开,她以为秋姨回来了,急忙跑回房中。
可房中空空如也,只桌子上多了几袋吃食,“穆管事,这是你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