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强悍,傅惊尘又以咒术提高他感官敏锐性。
要他清晰地、放大地感触到头皮被一点一点揭露的痛苦,要他听着自己的头骨是如何被剑钝钝地磨开
傅惊尘刻意用了一把生锈的铁剑,如钝锯伐木,咯吱咯吱咯吱,一寸一寸,一毫一厘,锯开那头骨。
饶是崔谦佑修为深,毕竟肉体凡胎,如此酷刑,也承受不住,惨叫连连。
“你曾拜我为师称我为父”
崔谦佑苦痛,咬牙,“你就如此对待自己父亲吗”
傅惊尘温和一笑“师父,您忘记了,我是孤命。”
天生注定孤命。
父母妹妹皆葬身火海。
他爱的,爱他的,也会因他而亡。
注定孤独一生,从此了无牵挂,又何惧什么天谴
崔谦佑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傅惊尘。
他的头盖骨已经被完全打开,血液顺着眼睛和鼻子、耳朵、嘴角流出,真正的七窍流血,狰狞可怖。
傅惊尘用一方洁净的手帕仔细擦拭着他的脸。
“师父,”
傅惊尘称赞,“您还是第一个露出脑子,还能同我说话的人。”
崔谦佑已经承受不住剧痛,颤声“你想问什么我说,我说,只求你”
傅惊尘将脏掉的手帕丢在地上,温柔一笑“晚了。”
以人脑为依托,幻术催。
傅惊尘冷静探查崔谦佑记忆,看他同白衣派的交易。
一切有迹可循。
年纪渐长,崔谦佑亦不可避免地开始畏惧大限将至的那天。
于是,去年初,他便开始服用白衣派的神仙丸,又恰巧得知,白衣派的方宏、方文两兄弟正寻天生仙灵之血的女子。
六年前,青龙山妖尸作乱,彼时方宏、方文在镇上祭奠先祖,察觉不妙时离开,临走前听闻玄鸮门的人在,礼节性拜见,恰好见到一女孩往温丽妃茶杯中滴血。
彼时妖尸浩浩荡荡,煞气冲天,又听闻玄鸮门准备封山焚
镇,纵觉察那血有异,方宏、方文二人不敢久留,更不好对玄鸮门的人下手。
匆匆过,只对那女孩印象极深。
直到多年后,重新遇到长大后的花又青,才知道机会来了。
只花又青上有叶靖鹰和傅惊尘的庇佑,下又有诸多弟子捧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借口同蓝掌门商议幻心草事宜,在此久留,伺机行事。
崔谦佑试探过叶靖鹰口风,觉他早觉花又青血液问题,只是动了真感情,竟不肯再研究;
机缘巧合之下,双方一拍即合,决定趁玄鸮门内乱,悄悄带走花又青。
没人想到傅惊尘竟对青青如此着迷。
就连青青骗他也不在意。
记忆读完,崔谦佑已然气息奄奄,眼睛灰败,注视傅惊尘“我为你斩除情障,为你扫除障碍,待我亡故后,一切不都是你的我甚至不曾拿你血肉炼丹
惊尘,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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