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玉佩材质相同,雕刻得亦一模一样,说是仿造,更像复刻,原模原样的复刻。
那做新凤凰玉佩之人,必定是见过真玉的。
对方又是从何处看来
清水派中
精通玉佩仿制的人
傅惊尘唤来卓木,要他手下人去晋翠山附近打听,询问清水派中,是否有人精于雕刻和仿制。
卓木应了一声,又悄声提醒傅惊尘“姜国宫中传来话,说太后昨夜亥时薨了。”
傅惊尘说“太后同姜国君主一样,不愿让玄门中人参与政务,她如今过世,想来,冯皇后那边阻力会少很多。”
“问题就在这里,师兄,”
卓木为难,“太后向来不喜冯皇后,纵使一月前,君主册封冯为后,她也不曾交出凤玺。
临终前,更是责备冯皇后妖媚惑众、同玄门中人互相勾结,说那凤玺纵使随她葬去,也不能交给冯皇后。”
傅惊尘耐心听完,问“君主是何态度”
“还是和先前一样,他不喜修道者参与战争,认为但凡参与国家争斗的,都是歪门邪道,并非真正的道,”
卓木直言不讳,“但如今各国都同修道者交际,他们若不同我玄鸮门相与,灭国之灾,不过十年。”
傅惊尘说“向来遵守礼制的这位君主,在冯正熙入宫后不到一年,便不顾大臣阻拦,封她为后,可见的确用情至深。”
卓木说“的确如此。”
“所以,直到现在,君主和冯皇后,都未曾找到凤玺下落,”
傅惊尘说,“他们将这个消息放给我们听,可见凤玺失踪是假,大约是已经不能用了,想让我们帮他们复原。”
卓木说“大师兄果真料事如神,我还未说呢,您就猜到了那凤玺,的确被太后临终前砸烂了。”
“复原一个物件并不难,但这件事,玄鸮门不能出面,”
傅惊尘淡淡,“自古以来,就没有毫无疑心的君王。
无论如何,此等后宫博弈,都与我玄门中人无关。
那君主坚持不无道理,
若我们当真有弄权之心,姜国此时的确不堪一击。”
卓木问“那我马上就同他们说,此事我们不必参与。”
行礼后告退,尚未走出,又被傅惊尘叫住。
“等等,”
傅惊尘抚摸着那两枚凤凰玉佩,问卓木,“倘若清水派当真有能雕刻东西、栩栩如生的弟子,你想个办法,透露给宫中冯皇后知晓。”
卓木愣住“可仿造凤玺此事”
“归根究底,那不过是个死物,”
傅惊尘说,“有什么传承的意义不过如周天子的至尊九鼎而已,是个象征的物件,旁人拿来做文章的借口。
冯皇后是个聪明灵活、懂变通的人,她知道怎么做。”
卓木深深一拜。
“以及,”
傅惊尘深深看他,“若冯皇后同清水派中人相见,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送走卓木后,寂静房间中,那黑影幽幽飘荡而出,坐在傅惊尘面前的椅子上。
先前,它还只是朦朦胧胧的模糊,此时此刻,已经渐渐有了人的模样,甚至不需要再依附傅惊尘的身体生存。
本就是依托恶念而生的恶魔,吸足了杀戮之气,渐渐的,也越来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