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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的人音量一波高过一波,在如此咄咄逼人的声势下,冯香梅的辩白,简直像小猫的呜咽。
“我没偷,我怎么会偷。”
“大山不是杀人犯。”
“别这样说孩子。”
“你们小点声,小锦还病着……”
完全没人管冯香梅说了什么:“别废话!
赶紧赔钱,不然我报警了……”
“哐当!”
一声巨响突然炸开,闹哄哄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岑安锦拎着根棍子,在门口的破锅上敲了一记。
她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软绵绵地倚在门框上,长凌乱地散在肩头,宽松的外套也只是简单披着,更衬得身形单薄、弱不禁风。
但那双水灵灵的眼底,此刻却闪烁着涔涔寒光,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股狠劲儿。
“小锦?”
冯香梅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又忙不迭朝她摆手,“你生着病呢,不能吹风,快回去。”
岑安锦没说话,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才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出来。
“啊!”
人群一片哗然,慌忙退闪开——岑安锦另一只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杀猪刀!
她用力一甩,那刀便死死钉入旁边木凳子上。
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雪亮的光。
连冯香梅都吓傻了,一时找不到话说。
“小锦……”
有人强作镇定地开口,“你这是干什么?”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岑安锦不仅长得柔弱,性子也软,是个好欺负的。
这时候应该只是虚张声势。
“这把杀猪刀,你们不认识吗?我爸每次帮你们杀猪,都会用到它。”
岑安锦看了那人一眼,手指轻抚过刀背,“刚才有人说我爸是因为造了不少杀孽,才遭到报应。
是啊,他替你们杀猪造杀孽、遭报应,你们现在来欺负他的家人,不知道会不会也遭报应?”
村子里人人都吃过猪肉,家家都杀过猪,平时从不会觉得有什么。
此情此景,听着岑安锦饱含情绪的嗓音,再看她一副随时会疯的模样,酷热的大夏天里,不少人心里还是不由冷。
不过也有胆子大脸皮厚的:“你爸杀猪那是拿了好处的,关我们什么事?你后妈偷东西,就该赔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