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区和非污染区的边界,坐立着一个巨大的钟楼。
上面攀附着不少黏稠的纯黑物体,只露出微微泛黄的时钟钟面。
“噔——噔——噔——”
悠扬的钟声响彻这片轻污染区的边缘,而那群神情麻木的人们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
却是恐惧的光。
安格:“天要黑了。”
女人抬起头,看着越暗红的天,血色的云层像一抹化不开的谋杀污渍。
金头的雇主站在她身边,好奇地看向四周。
然而任何被她扫视的泼剌区人都下意识地扭过头,不与这个看上去就与这地格格不入的女人对视。
安格眉头紧皱,低声道:“大人,跟紧我。
当夜幕彻底降临,泼剌区的战火就会再度燃烧,直至黎明到来。
而且最近泼剌区处于无主阶段,在这个基础上,各方势力打斗得会更加激烈。
也不知道明天到来后,又会死多少泼剌区人。
金雇主收回目光,第一次这样严肃地作沉思状。
她转动着手腕上的绿晶手串,紧接着摘下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灿金色的瞳孔在血色的天色下格外耀眼。
就连安格都不自知地看着那双眼睛怔愣了半秒。
如太阳般耀眼的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钟楼,又看向下面急匆匆奔向钟楼的人们。
“他们是在干什么?”
安格回头看了一眼,语气稀松平常:“泼剌区的夜晚会打仗,躲在钟楼里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金雇主若有所思。
“他们不回家吗?”
安格:……
“大人,”
她淡淡地开口,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悲哀,“我们没有家。”
r医生的诊所在污染区外,毕竟即便是在泼剌区,医生也是知道干净环境的重要性的。
塔斯纳的头微偏,注意到身后的金女人和安格依旧跟着来到了这里,他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度,迅奔跑至不远处的房子门口。
金头的女人很有钱,或许是看在异色瞳的份上,她的态度温和得不可思议。
现在,塔斯纳必须先行一步和r医生交谈商讨医药费,好让他心里对这一次的委托费做个估价。
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诊所就变了个样子。
诊所破烂的大门孤零零地倒在地上,里面的人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男人浑身僵硬,避开了倒地的大门走进屋内。
“……r医生?”
无人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