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后,叶千栀给宋天才倒了杯开水,让他先喝着暖暖身子,随后又把桌上的糕点放到了宋天才面前,让他随意吃。
叶千栀不过是随手而为,但是落在宋天才眼里,就让他感动得不行。
长这么大,宋天才得到过的温暖却不多,除了家人外,外人看到他的时候,恨不得绕道走。
别说外村人了,就是他们村子里的人,见到他时,也都是拉着家里的孩子离他远远地,生怕他们家的孩子跟他接触,就会被他带坏。
能得到的温暖太少了,所以叶千栀的随手行为,也让宋天才感动了半天,心里暗暗发誓,为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
叶千栀看着宋天才,见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就猜出他的心思:“你也别想着瞒我,都被人打了,你觉得能瞒我多久?”
闻言,宋天才认真思考了起来,他去州府是送货,接货的那方是他宋三叔的朋友,据说交情不浅,这事儿他今儿就算瞒下来了,谁知道宋三叔的朋友会不会给他三叔写信呢?
只要他们之间有联系,这事儿就瞒不住。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见咱们的肥皂卖得好,心里面不舒服,找点麻烦。”
宋天才三言两语把原因解释了一下。
这个解释,完全出乎叶千栀的意料,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没记错的话,州府的金香阁咱们只给了二十块肥皂试卖。”
金香阁就是宋宴淮朋友开的店铺,据说卖的都是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
这次宋天才说是去州府送货,可准确来说,应该是去寄货。
他们这些日子做了不少肥皂,通过州府那边的码头,把肥皂运送到其他的城池贩卖。
“是啊!”
宋天才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对咱们的肥皂感兴趣,主要是价格太贵了一些,那些去金香阁消费的妇人和姑娘也看不上棕色的肥皂,嫌弃咱们的肥皂颜色难看。”
“转机就是前几天一位富家大小姐去参加了宴会,谁知道她身上的狐狸披风沾染了果子酒。”
宋天才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娓娓道来!
狐狸做的披风是白色的,沾染了有颜色的果子酒,哪怕颜色很淡,但是在一片白的底色上也很显眼。
而且白狐狸可遇不可求,能猎杀到这么多白狐狸做披风,实属难得。
富家小姐最是喜欢白颜色,眼看心爱的披风就要毁在了一杯果子酒上头,她心急如焚。
找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洗掉披风上的那一抹淡色,机缘巧合之下,她去金香阁逛逛,听到了掌柜的跟人介绍棕色的肥皂,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花了两百文钱买了一块。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那抹淡色碰到棕色肥皂,用手搓搓,直接就没了!
富家小姐大喜过望,这不见到人就开始跟人安利,这下好了,金香阁剩下的十九块肥皂不到一天时间一扫而空。
谁家里会没有一件自己很喜欢,却因为沾染了其他颜色而不得不舍弃的衣服?
以前是没有办法洗掉那些颜色,她们不得不放弃,现在知道了有肥皂能洗掉,一抢而空一点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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