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涴眼睛亮晶晶,笑得真诚:“阿娘放心,这是自然。”
落日余晖熔金,斜斜洒在脸上,苏姨眉梢带笑,柔柔橘光拂去愁意,暖洋洋的让人眷恋。
至少这一刻,不大的小屋内,三人温声细语笑意连连,充满温情。
苏姨看着6奺辞喝下药,又留了些糕点,这才带着谢涴离开。
待二人脚步声渐远,6奺辞收了笑容,视线挪至谢涴方才做过的床榻边,目光逐渐冷凝。
苏姨她要救。
她也不会再给谢涴杀她的机会。
她要活下去,找出真相。
这一次她不愿随波逐流,一味的顺从,任命运戏弄。
她想试一下,还能活成什么样。
外头天色黑了下来,小屋褪去暖色,展现出原有的破败陈旧。
屋内没点灯,黑漆漆的,更显得荒芜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6奺辞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想了许久,终于接受了她回到了八年前,一切还未生的时候,她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便细细思索起来。
庆幸么?许是有的,更多的是怕重蹈覆辙,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幸她窥得先机,利用得当或许可谋得一线生机。
脑中纵有千头万绪,各种错综交杂,她一时竟也理不清其中关联。
索性先抛之一边,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先有本事,才能与之一搏。
她神思忽而清明起来,连着萎靡的精神劲也活络起来。
许是昏睡了许多天,此刻的她无半分睡意,便试着攒了攒劲,撑着身子下床,摸索着披了件薄衫,又将散落的满头乌随意挽起,垂落下几缕伴在耳旁,起步朝着窗边走去。
屋内常年堆放杂物,有木头湿润的腐味,铜锅散的锈味,她身上积累的浓重药味,交织在一起,不免有些沉闷。
6奺辞推开半扇窗,春草混着泥土的清香迎面而来,冲刷了屋内的陈年旧味。
早晨刚飘过一场春雨,绵绵雾雨,缠绵悠长,给万物带来希望,枯木逢春,草木芽,亦赐予她新生,充斥着生机勃勃。
她仰着头,春雨过后的浓浓湿润拂过脸颊,清清凉凉,甚是惬意。
此时孤月高悬,夜色如水,点点莹光透过云翳洒在她的脸上,她静静地感受久违的宁静与舒适。
窸窸窣窣————
有微小细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