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断崖这种情况又有不同。
即使他交出我的元丹,能不能换回一条命还很难说,保不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人财两空。
其实他怎样都不足惜,关键是我的尸骨已碎,而今就剩那几根可怜巴巴的肋骨还挂在元丹上。
它去哪里我便得跟去哪里,可我如今哪里都不想去。
所以,我一颗心吊了起来。
断崖,你只要还不是蠢得愚不可及、还没天真到无可救药,就该晓得如何抉择。
提心吊胆中,断崖这厮居然没让我失望。
他同黑衣人僵持半晌,终于选择继续装傻:“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倘若您不肯施以援手,那就请回吧。”
他竟泰然自若的闭了眼睛,一副满不在乎不怕死的形容。
黑衣人倒也甚有涵养,没恼羞成怒,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再给你三日时光,奉劝教主还是仔细考虑考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撂下一句狠话,便如来时一阵风般静悄悄的走了。
他一走,断崖这处再无看点,我将卡在墙壁里的头缩了回来,暗自琢磨。
那黑衣人并非只是表面高深莫测,而是内里也高深莫测,我从头到尾窥了许久,竟完全看不出他的底细来,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琢磨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我索性便不去琢磨了。
反正不管怎么琢磨,他的动机是明明白白的,总之一切为了元丹。
虽然而今我的元丹在断崖手中,但他是个脓包,拿了等于白拿,无需忧心。
那黑衣人放言三日,我便趁这段时间想个法子,赶紧溜之大吉无论如何不能落在那黑衣人手里。
无奈而今身陷囹圄,坐着干想半天,仍是一筹莫展,瞥眼只见面前光秃秃的一面墙,忽然心生奇想。
刚才只穿了东墙,便看了这么精彩的热闹,现在换西墙看看。
于是我一头撞上西墙。
脑袋毫无阻碍的穿透而过,眼前豁然开朗,钻入大片红彤彤的烛光。
烛光中,那个叫云音的生着阴阳眼的白衣公子盘膝而坐,正在冥想。
他原是紧闭双目,我一来带起一阵阴风,他立即惊醒:“何方邪祟!”
看到是我,面色古怪的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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