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我去哪儿?片刻之后,我发现自己哪儿都去不了。
那凶手为了禁锢我,可谓呕心沥血,非但设了阵法困我,竟还使了锁魂术将我与尸骨捆在一处,这样一来,我便不能离开自己尸骨两丈之外。
超出这个范围的话,倘若尸首不动,我的脚步也不能挪移分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锁链拴住一般。
这正是锁魂术所致,此法能束魂缚魄,同棺材上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凶手为了防我逃跑,居然做双重措施,真是煞费苦心了。
其实这个术法吧,也没什么了不起,以我生前的修为,要挣破它那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终究是生前,死后的我,全身力量荡然无存。
元丹没了、灵力没了、修为没了、命也没了……该有的都没了,不该有的也没了,总之什么都没了,呜呼哀哉。
这真是欲哭无泪,按理说,以我死法之冤、仇恨之重,我应当煞气冲天兼杀气冲天,然后摇身一变化为厉鬼才对,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有了,完全可以自信满满的克服一切难关。
可我而今这个状态,别说杀人了,常人能碰到的我居然一概碰不到,比一般孤魂野鬼还不如。
最关键的是,正常人竟看不到我。
跳出棺材,我一眼便觑到面前那五个揭我棺材板的家伙。
其中一人尖嘴猴腮,穿得比另四人稍微体面,黧黑披风更宽更长,头上发冠也更高更有气势,约摸便是队伍中的领导了。
而那另外四人,长着一模一样的塌鼻子、一模一样的吊梢眼、一模一样的大饼脸……总之什么都一模一样,穿得也一模一样,叫人难分彼此。
我兴致勃勃的看了半天,实在挑不出他们身上有哪个地方是不一样的,约摸除了他们自己,世上再没人晓得他们究竟谁是谁了。
我鲜少见过多胞胎,不由得格外瞩目,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但我看得不亦乐乎,他们却自顾自的将我尸骨从棺材里小心翼翼的搬出来,放进一旁的轿子,对我滴溜溜的眼神置若罔闻,似乎没发现有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嗯,果然看不到我。
我虽心里不平衡,无比惊诧也无比愕然。
不过,此时此刻,或许看不到才相对安全,倘若真看到了,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们若要降鬼除魔,那可如何是好?想通这一节,我便不再为没化成厉鬼而闷闷不乐了。
专心致志的看他们捯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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