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莲表情认真起来:“才不要,阿郎才是不要说这种话,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好多事我都懂了,我就是喜欢阿郎。”
老胡一直一言不驾驶着马车,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叹口气,一脸平静:“那不说这些,困不困,睡一觉吧。”
莲莲笑着嗯了一声,又躺回了我怀中。
莲莲是侧着坐在我腿上的,她侧脸靠在我怀里,闭上眼睛。
我将被子往上提了一点,给莲莲盖好。
我背靠车厢,抬头看着黑漆漆的车顶,或者说车厢里本来就黑漆漆的。
车厢遮得很严实,如果不掀开门帘或者窗帘布,里面没有一点光亮。
我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呆,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久违的做了一次噩梦,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重温了一遍过去生的事。
记得是初二下册,学校放月假,我顶着太阳走了几个小时,从镇上走到家里。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院子里还晒着苞谷。
我拿罗兜、扫把还有搓瓢,将苞谷全收进了箩筐里面,简单拿东西遮了一下。
去到灶房,我把堆积如山,已经霉的的碗筷洗了。
把电饭锅洗一下,淘了点米搭上电,屋里没什么菜,我就没炒菜。
有些累了,不打算吃晚饭,直接回房间睡了。
我的房间是从里面拴上的,用了一根铁叉子。
当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傻缺在踢房间的门。
“把门开开,你死屋头了,苞谷收了没有?滚起来收。”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能当时还有点太阳,他把我收好苞谷倒在院子里又晒了一下。
我反正已经收好了,他自己要这样搞,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并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躺在床上。
他在门外疯狂的踢,不知道在踢了多少次,那根铁叉终于是承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门被一脚踹开,重重的砸在墙上,出沉闷的响声。
我听到了飞朝我床边跑来的声音。
我的房间进门右手有一张大床,大床右边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衣柜后面有一张长老式大木床,那便是我睡觉的地方了。
我那脑子缺根弦的父亲冲进我屋里,对着床上的我一顿抽。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干燥的竹子,上面还有很多枝桠。
农村挨过打的孩子应该都知道,这滋味有多酸爽。
我的脸被抽了几下,我赶紧用手挡住,那竹丫还是如狂风暴雨,抽打在我脸上身体上。
他嘴里还在骂着:“你妈xxx,老子让你起来收苞谷,你妈xx,你是死在屋头了是吧?滚起来收苞谷,你妈xxx,老子养你有什么用?你妈xx,滚起来收苞谷!”
我忍着痛撑起身子,下床穿好拖鞋,不屑的看着他,朝脚下吐了一把口水。
“呸。”
给他气的拿着竹丫疯狂的抽打在我身上,我忍着痛并没有哭,朝门外走去。
自从我妈走后,我几乎再也没有被打哭过。
他还在我身后不停的用竹丫抽我。
我们睡觉的地方是在楼上,走到楼上客厅的时候,我忍受不住回过头,朝他竖了根中指。
那是我在学校所学到过的,最有讽刺意味的一个手势,我还朝地上吐了一把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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