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比我难看’是几个意思?”
孟惟摇摇食指,感慨道:“我发现从你们gay嘴里,套一句对相貌的褒义词可真难啊。”
孟惟以为阿武提起这个话头,只是日常开涮,他们几个在一起讲话,就是互相挤兑,说着好玩儿。
“不是,我经历过跟你一样的事儿。
你遇到的,我都遇到过,被人排挤,被人说难看,倒贴,疯疯癫癫,死缠烂打。
我比你还多一点,就是,我真心喜欢那个人,所以被拒绝后,也更伤心。”
看着他眼睛里的光都沉下去了,孟惟揽过他的脑袋,告诉他:“被你喜欢是幸运的事,那个人不喜欢你,是他瞎了。”
阿武是一个轮廓分明的高鼻梁男孩,皮肤被加州的海滩阳光晒成均匀的小麦色,让他看起来俊秀中多了一些英气,或许在以白为美的亚洲人眼里,会觉得这个颜色显脏不好看……
他们俩都好惨啊,阿武跟小惟,不说能比肩金城武跟汤唯,怎么一个两个都被人说成丑男丑女,唉,她摸摸他的大脑袋叹口气。
阿武幽幽说道:“他不是瞎,他是离不开集体,跟我暗地里玩玩可以,不能被人知道,他怕被人笑。
这人你也认识。”
沉默了一阵子,孟惟还真想出一个人名字,那个人长年斥巨资投入在时尚穿搭领域,离开小团体如同鱼儿离开溪水般喘不上气,热衷梳小油头,力图做到闪亮出场每一天,年纪轻轻也不怕梳秃了头,看起来好像……确实不是那么直。
“侯子诚啊?”
她试探性问问。
获得阿武的白眼,“侯子诚直得跟墙边那条拖把一样笔直,看到长腿妹妹就走不动道儿,你是没见过他的把妹开场白吗。”
“我说的那个人,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他先招惹我的,之前我甚至不相信自己喜欢男人,我还谈过女朋友呢。
遇到他,我才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而且我只喜欢男的。”
“所以,他把你撩了,泡了,又跑了,这太过分了啊……”
会是谁呢,她苦思冥想那伙人里还有谁可能是个深柜。
阿武倒不在意自己被人诱导着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开就开了呗,省得耽误人家女孩子,“家瑜说我这个人犟起来跟驴一样,那时候他把我甩了,没有原因,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再也不见我。
我就拼了命想找他一次,当面问个清楚,不恋爱也行,做普通朋友也好啊,为什么要跟我绝交。
他以为我还要缠着他,觉得我死心不改,我们本来,也曾是朋友,为什么要从此一刀两断呢?我太天真了。
后来他对我做了很多很残酷的事,准确地说,是‘他们’,在共同朋友面前散布专门污蔑我的流言蜚语,死同性恋,疯子,娘娘腔,卖屁股,变态之类的话。
所以我说,你经历的事,我都经历过了。”
她知道是谁了,“是杜宽宇,对不对?”
阿武点点头,他小时候,一年中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室外度过,整个少年时代被世界各地的阳光浸得透透的,从小就是个皮肤黑黑的小男孩。
父母不便照顾他的时候,就辗转住在亲戚家,伯伯姑姑家在美国有农场,所以他与动物打交道多,对人情世故只懂二三,等回到亚洲的学校上学,在人群中总是感觉自己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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