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体比例上看,那双棕色雪地靴只是象征性有一点点鞋跟,但即使如此,鞋跟也有路边垃圾桶的一半高了。
长靴整体的高度与路灯三分之二处平齐,从林修竹的角度还看到了穿靴子的人一部分的膝盖,真难想象那得是一个多高的人。
林修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正要回头,就感觉脖颈上被郁棠咬过的地方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没有顾得上去看第二眼,车子已经平安从那双街边的大长腿旁经过了。
“怎么了?”
郁棠叫出了那个酝酿了很久的称呼,“老伴儿?”
林修竹:“……”
林修竹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刚跟郁棠陷入热恋,而是已经过完了金婚,他问:“怎么忽然这么叫?”
郁棠实话实说:“姥姥姥爷就是这么互相叫对方的。”
“你不喜欢?”
郁棠又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叫法,立刻改口,“老公。”
林修竹神色一僵,郁棠以为他又不喜欢,正在想应该再换一种什么叫法,就听充当他人形抱枕的男人应了一声:“嗯。”
订婚宴在岫城市中心的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举行,林老爷子包了一间小宴会厅,宴请的也都是准新人家中来往最多的亲属。
于阳春一家没有其他走得特别近的亲戚了,来参加订婚宴的还是他们一家人。
林家这边的人多一些,林老爷子的儿子一家,也就是林修竹的舅舅、舅妈与表弟也会来参加。
林修竹的表弟叫林必果,今年刚满二十,在岫城一个很有名的高校念大二。
林修竹的舅舅知道自己不是经商的材料,各方面也不如姐姐、姐夫优秀,所以从未想过自己努力,而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林必果的身上。
从小,林必果就被父母教育一定要想方设法过林修竹。
林修竹肩宽腿长,身高足有一米九,林必果至今每天睡前都要被迫喝牛奶。
林修竹上学时每次考试必定在年级前五,林家舅舅就给自己儿子定下规矩,每次考不进年级前三就要挨罚。
林修竹突然之间要结婚,林舅舅就撺掇林必果马上带个对象儿回来,最好能比林修竹更快修成正果。
对此,林必果有六点要说:“……”
找对象哪有嘴上说的那么容易,总不能让他随便在大街上碰到一个就一见钟情吧?
今天周末,林必果来参加表哥的订婚宴,他从学校坐车赶到酒店,被侍者领着穿过九曲回廊。
路过一处假山池塘的造景时,林必果听到了有人在木质长廊上光着脚奔跑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身边。
林必果脑子陷入了一片浆糊的状态,恍惚间,他看到自己身边多了一双没穿鞋子的脚,那是双小孩子的脚,脚踝上还绑着红绳。
红绳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假山下的池塘里。
“先生?先生您没事儿吧?”
侍者焦急的声音让林必果回过了神。
可这时,他却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假山下方的池塘边,而水中并不是自己的倒影,他看到的是一个摇头晃脑的大头娃娃。
大头娃娃的头和整个身子一般大,弯弯笑眼下方是两坨大大的腮红,他的嘴一开一合,像是在跟水面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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