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吟不死心地搂住他的腰,一边磨蹭一边耍赖,道:“我陪你一起去,烟清,来了京城就没亲热过,你难道不想?”
沈烟清咬住牙,用力拽开他的手,佯怒道:“再胡闹就滚出去!”
这句七字真言简直屡试不爽,楚风吟识相地停了动作,可是满腹委屈还是要诉的——欲火未畅就够惨了,再加上竟是那孙什么东西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他又环上沈烟清的腰,低叹道:“烟清,我错了,你别生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有时候是以退为进。
沈烟清果然有些不忍,乖乖地躺回他怀里,低声道:“等明晚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已是给足了面子,楚风吟当然不会不买账,不过——
“明晚……你什么都听我的。”
打蛇随棒上、趁火打劫、得寸进尺,正是某人的拿手好戏。
沈烟清红着脸点了点头,闭上眼,楚风吟还想借机敲诈,又道:“以后不许再让我滚下床……”
“再罗嗦就滚下去!”
沈烟清硬梆梆地砸过来一句,翻过身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楚三公子明白已经快把对方逗恼了,于是见好就收,盖好被子,抱着沈烟清沉入梦乡,唇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来,奴家敬你一杯。”
艳若桃李的女子吃吃笑着,半个身边挂在沈烟清身上,丰满的胸脯时不时蹭着他的手臂,樱桃小嘴凑近沈烟清的耳朵,喃喃道,“侯爷长得好俊,奴家今日可饱了眼福了。”
楚风吟不动声色地瞟过去一眼,胸中酸意弥漫,忙吞了口酒,以眼神警告对方:烟清,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他倒忘了自己身边围着三个冶艳女子,比沈烟清那里热闹多了。
吏部孙尚书在待客上动足了脑筋,珍馐美馔应有尽有,珍藏多年的美酒更是任人像喝水一样尽情享用,不仅如此,京城才貌绝佳的四大头牌与一双歌姬全部到场助兴,美人环绕,色如春花,沈烟清见惯了大场面,仍是一派悠然闲适,漫不经心地与身边的美人调笑,对楚风吟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
孙长平不愧是为官二十年的老狐狸,席间谈笑风生,且摆出父执的姿态,有意无意地提到与赵玄影有同袍之谊,对沈烟清亲热殷勤,贤侄长贤侄短,却绝口不提吏部侍郎的职位问题,好像他一番盛情,只是单纯地为结交他而已。
至于他那个不成材的侄子孙玉,酒足饭饱之后便只顾对着美人流口水,可惜他在俊朗挺拔的楚风吟与狷丽俊逸的沈烟清两个截然不同的美男光辉映照下,越发显得呆滞平凡,乏善可陈。
何况陪酒的美人们早得了孙长平的授意,对二位客人大献殷勤,娇声软语地挑逗着两位佳公子,而那个向来千金难买一笑的莺语楼头牌红莺,更是整个人腻在沈烟清身上。
楚风吟压下火气,装出一脸依红偎翠的惬意,对美人玉手送上的酒来者不拒,似乎早已色迷心窍,惹得美人娇笑不已,他眼神不由得带着一丝挑衅,看向沈烟清,谁知那人比他还像个登徒子——搂着身边女子的腰肢,端起一杯酒喂给她,还故意手一抖,全洒在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