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沈烟清飞快地隔开距离,惊道:“贺长老?!”
眼看着到嘴的美味又飞了,楚风吟浓眉紧锁,低吼道:“臭老头,你坏人好事上瘾么?!”
三人进了一间宽敞的石室,老乞丐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俩,捋着胡子呵呵直笑,楚风吟脸上阴晴不定,下意识地握紧沈烟清的手,像是极不愿意见到贺长老,还有一个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当局者,也是面带薄怒,脸板得比周围的石壁还僵硬。
围着石桌坐下,贺长老不知从屋角石柜中端出几盘下酒菜,以及一坛酒,笑道:“我们师徒好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
楚风吟没答话,沈烟清定了定神,拱手道:“贺长老,别来无恙?”
贺老头低头咳了一声,道:“还好还好,分别数日,小后生你更俊俏了。”
楚风吟默默地斟酒,强忍着想把老东西背后那叠布袋全套在那颗头上的冲动,倒完酒后,仍是一言不发,冷漠而戒备地看着对面那个,一条手臂独占意味十足地环住沈烟清的腰。
沈烟清满腹狐疑,眉头微蹙,转向楚风吟问:“你怎会破解将军府的机关?”
楚风吟朝贺长老抬了抬下巴,看对方一脸闲适,气就不打一处来,酒盅“啪”
地一声放在石桌上,道:“老头,你玩什么把戏?告诉我的开启方法都是错的!”
贺长老拈着胡子,瞪起眼睛,问:“哪个错了?”
楚风吟气咻咻然,道:“明明是暗道,你弄张琴做什么?以为人人都是伯牙么?”
沈烟清按住他的手,解释道:“机关在琴盒下压着,只要将琴盒取出来,片刻之后再放回去即可。”
楚风吟明显地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对贺长老怒目而视,老头笑眯了眼,拊掌道:“还是烟清懂事,傻小子,不用瞪我了,至于第二道机关,只要在石壁前面正中静立一刻钟,门自然就开了。”
沈烟清顾不上同情被耍得很火大的楚风吟,径自转向贺长老,淡然道:“这机关设置多年,无人看破,却被长老轻易破解,烟清佩服。”
“呵呵……”
贺长老不错眼珠地看着他,道,“小后生过奖,老头子记性还好,这机关设下不到七年,派上用场的时候也不多吧?”
沈烟清抿着唇,不动声色,身体微微前倾,却突然发难,手腕一扬,袖口展成一线,锐利如刃,一招“铁袖流云”
朝贺长老肩颈袭去。
他这一出手,身侧空门大露,楚风吟若有心,一招便能将他制住,然而楚风吟却没动,犹自端着酒杯看好戏,贺长老身体后仰,足尖轻点桌脚,像条鱼似地贴着石板地滑开数尺,沈烟清振衣而起,随之而至,单手成掌,拍向老乞丐的胸膛。
“哟——”
贺长老抬起筷子,搛住沈烟清衣袖,顺势一卷,化解了来势汹汹的掌力,指尖在他脉门上轻点,道,“小后生,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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