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唇角翕动,终是没有发出声。
她不知道萧景音在想什么,她想不管萧景音有什么想法,她都会尊重她,既然这样,那就等萧景音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如果萧景音不在喜欢她亦或是讨厌她,那她会保持好距离,如果是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那她也认了。
江星辰想着便睡了过去,翌日清晨,萧皇传萧景音去陪同早膳,一直到晌午时分都没有回院落,江星辰想着大概是要用完晚膳在回来了。
来了几日江星辰一直窝在小书房里面也未曾外出走走,便叫来了秦凌陪同,去观赏一下萧皇动用国库让人搭建的避暑行宫。
出了院落便看到一条宽水渠,里面养了许多不同颜色的观赏金鱼,两侧也栽种了不少的遮阴树木,四面错综林立着假山,周围的夏花随着微风吹动摇摇晃晃,树荫遮避处凉爽非常。
江星辰顺着水渠漫步着,想看它最后通向哪里。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江星辰看到了水渠的末端,通向了一座带有凉亭的莲花湖。
此时莲花都已开败,唯留下的簇簇片叶与莲蓬孕育着的莲心。
还未看清凉亭里是何人,便听到了一曲悦耳的琴音,“是阿音。”
江星辰闻琴声,便知道了弹奏的人。
江星辰停驻在湖边,没有上前打扰,她看到亭内萧皇也在,还有两名个侍女,和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正挥着手里的墨笔似在为萧皇作画,萧景音则在旁抚琴助兴。
看到萧景音弹琴坐在那的柔美身姿,时不时抬眸的清丽容颜,江星辰更不忍上前打扰。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似乎是已经做完画,萧皇起身离开后,萧景音与男子恭送萧皇后并没有离开。
二人默契的又回了原处坐下,男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的萧景音频频掩面轻笑。
看在不远处江星辰的眼里,分外刺眼睛,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阿音笑了。
秦凌看了看远处的萧景音,又看看身侧的江星辰,想要出声提醒要不要过去,见江星辰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左手指不受控制的抠在了手心里,本来半愈合的伤口,又渗出了鲜红,濡湿了白色细布。
江星辰无声的收回了目光,一路无话,回了院落,将自己关在了小书房内,直到入夜时分,也未曾出去。
萧景音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她以为江星辰已经睡去了,谁知回房发现床榻之上是空的,她叫来了侍女,知晓了江星辰在书房没有回去,她差人去唤江星辰,江星辰回房之时并没有什么不自然,依旧关怀萧景音。
还道自己又琢磨出一套阵法,催促萧景音早些入睡,她在看一会,第二日清早,萧景音醒来之时未曾见到江星辰,便问了伺候她梳洗的侍女:“世子去哪里了?”
侍女回道:“回公主,世子爷一早便去了书房了,还让奴婢转告公主不必等她用膳。”
萧景音点头,用过早膳后便又出了院落,一连几日萧景音都未曾察觉哪里不对,每日回来都可以见到江星辰,只是江星辰都推辞自己在研究阵法,让萧景音先睡,忽有一日萧景音觉得许久未曾与江星辰一起用过膳了。
第二日便早早醒来,发现床的外侧依旧没有江星辰,她看了看床侧的褥子,一点褶皱都没有,就好像没有人睡过一样。
萧景音抿唇,回想这几日,白日里一直在父皇那里,余下的时间也都和前科状元禹哲圣在一起,竟忽略了身边的人。
她起身叫来人,去萧皇那里告知她身体不适,今日就先不过去了。
她想江星辰了,想今日好好陪陪她。
她觉得自己这几日忙碌,忽略了江星辰,心里亦有歉疚,但更多的是想念,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看看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星辰有意的在躲避她。
那日在湖心亭看到萧景音与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心里吃味的同时觉得自己有多可笑,居然妄想萧景音能与自己在一起。
这对萧景音多么不公平,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承受着她江家的过错,活寡一辈子。
她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对她事事体贴的丈夫。
回去之后她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仔仔细细想过了,她不该如此放任自己了,若有一日萧景音发现自己错付了感情在一个女人身上,该多伤心,会不会羞愤之下杀了她,亦或是自杀。
她甚至还问了秦凌萧国是否有公主改嫁的案例。
如果她喜欢上了别人,即便不能让她休了自己,她也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祝福她,甚至如果有了孩子,她也会认下抚养。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在让感情从身体里流窜到外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