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代丽丽眯起眼睛,“你母亲怎么死的,你忘了?我很难不怀疑你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而来接近赏南。”
赏南想上前,但是被虞知白拦住了,它不喜欢赏南站在自己前面。
代丽丽的想法是正常人的想法,赏轩酒驾撞死了虞舍,身为虞舍的儿子,虞知白怎么可能对赏南真心相待。
可虞知白不仅不是正常人,它还不是人。
“我没有目的。”
虞知白轻声道,是赏南先接近他的。
代丽丽从来没想过,最不该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居然站在了同一阵营,赏南怎么能和虞知白关系这么好?
而她和虞知白沟通不了,这是很明显的直觉,对方一点恨都没有,平和安宁,甚至称得上恭顺,可油盐不进。
代丽丽败兴而归,她不是来看赏南的,她就是知道了赏南现在和虞知白厮混在一起,她才赶来的。
她总要想办法将这两人拆散。
赏家的继承人不能和这么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块儿。
病房里,赏南用碘伏轻轻点在虞知白脸上那道深深的刮痕上,虞知白垂眼看着赏南,只要是赏南,往他脸上涂什么都可以。
虞昌月则靠在后面的床头,才住进来没两天,她精神就好了很多。
她之前说自己快死了也是真的,是因为病得快死了也是真的。
看着这一幕,虞昌月笑得最后几颗牙一起露了出来,但笑容讥讽又复杂,“它不是人,你把碘伏都涂它脸上也没用。”
虞知白喜欢和赏南呆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即使事实的确如虞昌月所说。
只是一道口子,可能明天早上它就自己愈合了。
“小白怎么不是人了?”
赏南挑了下眉,“以后,小白就和我一起做人。”
虞知白点了点头,迎上赏南的目光,“好的。”
“对了,外婆,我给你带了东西。”
赏南把茶几上的碘伏和面前塞到抽屉里,站起来到外面将那幅画提了进来。
站在病床前,画的背面朝着虞昌月,虞昌月年纪大了,身体也就这样,对什么东西都不好奇,也不感兴趣,满脸都写着没意思,直到赏南将的画的正面给她看。
虞昌月愣住了,她下意识抬起手,“给我看看,这好像是阿舍?”
摸到滑板和看见画的那瞬间,虞昌月就分辨出来了这幅画的主人是谁,但她不在乎,虞舍出车祸前后那段时间,她就算到了虞舍那一劫,只是千防万防,仍没能成功渡过去,她从没怪过赏轩。
而看见赏南的第一眼,她也认出了对方是赏轩的孩子,赏家人的气质很好辨认,回南坊独他们家一份。
明明是最豪气的企业,但每个后人身上都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柔亲切感,只有在接触过后,才能体会到他们与生俱来的散漫贵族感。
画上面的颜料早就干了,估计是使用了特制喷剂之类的东西,油画的色彩依旧像是昨天刚刚画就,加上虞舍的表情鲜活灵动,这幅画就更美了。
虞昌月眼角滚下浑浊的眼泪,她爱若珍宝地将这幅画立在了床头柜上。
“那时候穷,家里都没有什么她的照片,”
虞昌月呐呐道,只是还没慈祥多久,她就恶狠狠说道,“白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说完,还重重地啐了一口。
赏南:“”
为了不让虞昌月尴尬,赏南和虞知白闪进了隔壁的护工房间,护工晚上不住在这里,她的家里人也在住院,晚上她睡在自己家患者的那个病房,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叫她,晚上也会有护士每个小时都巡逻一次。
开了灯,赏南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翻了一圈,“累死了!”
又是探险,又是被虞知白的纸人吓了一跳,又是放火,又是和代丽丽打嘴仗,赏南觉得再忙也不过如此了。
虞知白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那道口子好像已经自己愈合了一点,颜色没有之前那么深了,不过不影响虞知白的帅气,虞知白长了一张一看你就觉得他是好孩子的脸,哪怕脸上受了伤,也不像坏学生,反而平添几分脆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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