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系国事,却不一定意味着他有一颗石头心,两个人有了正式名份,相处起来反而轻松自在,气氛平和。
因为知晓这个人便是今后的枕边人,心态放平后,朝夕相处间对彼此更为了解,有来有往的感情自然跟着日益加深。
君屹松了开了手,但秋骊却依旧没有动。
随着胸口起伏的小脑袋依旧还贴在他的前胸上,呼吸均匀而平缓。
君屹微挑左眉,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手搭在秋骊的肩上,轻轻将人从自己的前胸撕下来。
紧闭双眼的女孩儿神态平和,俨然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轻叹口气的君屹只得调整了一下女孩儿的姿势,手扶在女孩儿的后背,让她继续靠在自己的怀里睡。
也不过才十几息的功夫,竟然就熟睡了过去,可见其实看似精神奕奕,实则早已经十分疲倦。
沃德得到了自家主子的指令,手拉缰绳,让马车速度减慢。
后头跟随的护卫虽然不清楚为啥突然减速,依旧还是训练有素的和马车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已经将马车的速度控制在最慢程度了的沃德一辈子都只会让马儿跑得更快,现在被数次要求降低速度,他几乎已经快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挠秃了。
好在秋骊的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这才拯救了沃德原本就不多了的头发。
睡得时间虽然不长,但秋骊却觉得自己睡得很舒服,酸胀的眼和不甚清明的脑子都得到了休息,她揉了揉眼睛,掩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这才泪眼婆娑的看了看四周环境。
“我睡着了?”
秋骊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压痕,又看了看君屹身前的银扣,一下子就猜到了刚刚自己是枕着啥睡的觉。
不过秋骊也没觉得有啥,毕竟这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啥都没干的倚着睡一觉怎么了?君屹则是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自己的右腿,他的这条腿从脚趾到大腿根儿现在都已经几乎没有直觉了,动一动便是令人抓狂的酥麻痒痛,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嗯,得注意休息。”
正在和那股麻劲儿作斗争的君屹简易的做了回答,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想一句不发,直接跳下马车狂奔一百米,好缓解一下这种比疼痛更难忍受的酥麻感。
似乎是长生天也听到了他的想法一般,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君屹伸手扯开了车帘,直接跳下了马车。
那头刚将马车停好,准备弯腰去拿小凳子的沃德见男主子已经下来了,默不作声的将小凳子放到另一侧,静静的等着男主子将女主子从马车上扶下来。
结果就见自家汗王竟然没动,反而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顺着汗王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房屋竟然也是灰色的,虽然一部分正在上桐油漆,掩盖住了灰色,但半遮半掩的更是让人确定,这房子的建造竟然也有用到这地上铺就的物体。
秋骊没人扶自己也能下车,她踩着小板凳走下来,脚落到实处,感受着和黄泥土地不一样的坚硬触感,眉头上扬,很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庄园大门口的门房不认识君屹和沃德,但是却认识那马车。
他一瞧见马车上的标记,就知道这是主子来了,连忙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急匆匆的迎了过来。
这个庄子是进度最快的一个,名字取作涵园。
六个庄园的名字都是秋骊自己想的,她不擅长取名,于是便随意的找了本书,闭眼一翻,翻到哪页,就看那页的第一个字。
连翻六次,便将六个庄园的名字都给确定了。
青梅当时还说她过于草率,这个的喜事儿合该细细的思索,取个吉利的名儿才好。
但几息间就能决定好的事儿,秋骊并不觉得她需要浪费时间去想这种根本就不重要的事儿。
门房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小跑着奔了过来,他们见过秋骊几回,自然是认得她,而能站在她身侧高大的男子,不必说他的身份,不是傻的稍微一寻思就能猜出他的身份,顿时便战战兢兢了起来。
自家主子是个好脾气的,底下人心里都有数,但是这个北国的汗王是否也能宽容底下人,这他们可就不敢保证了。
毕竟在大部分晋人眼里,北人都是长相粗犷脾气暴虐的。
虽然这种想法是有些偏见存在的,但其实游牧民族大多的确如此,生性残暴嗜杀喜恶,这和他们所处的恶劣环境有关,也有极度崇尚武力,喜欢走到哪抢到哪的风俗习惯有关。
不过秋骊觉得,这与民风有关,但也与受教育的程度以及生活环境有关。
毕竟她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少数民族,生活在自治区,从语言到一些风俗的确是有自己的特点,但更多却是已经和大众近乎完全融合了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