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质的改善,不是个难题,只要有堆肥滋润,一两年就能养好,但降水的问题,却是自然环境恶劣的缘故,除非是沧海桑田山海移动,否则没个几千年,恐怕都不会有所改变。
只是虽然降水不足,北地的地下水却还算储藏丰富,打井其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君屹牵着匹纯白色的母马来到了秋骊面前,告诉她说这匹马名叫沐风。
感慨了一下马儿名字好听的秋骊在打量完马儿长相以后,又接着感慨马儿长相也好看。
这马儿毛色纯白,一双大眼睛乌溜溜水润润,偏生性格还好,被秋骊不小心揪疼了鬃毛也没发脾气,只用一双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大眼睛专注的看向她。
秋骊一颗心软得像水,忙从腰间的小荷包掏出两块提前准备好的饴糖,摊在手心里让白马舔着吃。
湿润温热的触感痒得秋骊咯咯直笑,君屹却是牵着他自己的那匹棕红色的骏马走了过来,长臂一伸,便把秋骊举起放到了棕红色大马的身上,自己也是一个跨步上了马。
秋骊的手上还抓着限制着白马行动的缰绳,被带上马以后,缰绳紧了紧,漂亮的白马无奈只得离高大健壮的棕红马儿近了些。
“咋了?”
秋骊被举上马以后还有些懵,不是说带她来学骑马嘛,怎么还是与他同骑。
“沃德刚刚来回禀,说是北边有野马群迁徙去往南方,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数千匹野马迁徙的大场景可不是一般情况能见到了,秋骊以前也在视频上看到过,但那个时候的野马群大多规模不大,由于环境的破坏,野马也已经很难见到了。
秋骊当然是想去看了,野马是食草性动物,脾气虽然也算不上多好,但却不会像肉食类动物会主动攻击人,远远的站在一旁瞧着,是不会有危险的。
君屹早已经习惯了秋骊这样看似温婉端庄,实则八卦又爱凑热闹,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她这样更加真实和鲜活,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要稳重做什么,活泼些才是正常。
缰绳拽紧,马鞭轻扬。
在渐渐西斜的夕阳下,棕红色的大马抬蹄奔跑,后头跟着匹极其漂亮的白马,马儿成双成对,马上的人也同样成双成对。
野马迁徙的路径,通常都是没多少人类活动痕迹。
它们从远处呼啸而过,所到之处都是尘土飞扬。
秋骊和君屹就在远处看着野马们跑跑停停,它们偶尔会停下来啃几口草,但大多数情况都是朝南方尽情的奔跑。
野马们的长相不如被驯服后依旧培育了好几代的家马好看,但是它们身上却洋溢着十分鲜明的野性和自由的气息,让人不免十分向往。
不过这种自由,对于秋骊而言却吸引力不算太大,毕竟让她这么个喜欢足不出户的宅女,外出去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她着实是做不到。
但虽然做不到,却不耽误她从其中体会到大自然的朝气蓬勃,这些都让她心情愉悦,情绪高涨。
两个人就着夕阳,看着野马群飞驰着从远方驶来,又奔去远方,感慨了一下时间也如同这飞驰而过的马群一般,前路茫茫,不知吉凶。
他们夫妻两个鲜少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一个是真忙,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政务,另一个则就是在瞎忙,庄子建好了以后,庄稼也种了下去,又陪官忙上忙下的盯着,王宫里又只有她一个女眷主子,经过几次裁减,王宫里的人越来越少,庄子上干活的人越来越多,人尽其力物尽其用一直是秋骊的行事准则,她可从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本该有所收获的劳动力。
但这些事儿布置下去,却都是有人帮忙去做,根本用不着她去亲力亲为,秋骊干脆就给自己安排了行程,今天去铺子明天去羊场,后天去草原上野餐,大后天便去牧民们的大帐里作客,明明每天都是在吃喝玩乐,偏生却表现得比做正经事的君屹还忙得很。
两个人共骑一匹马儿披月而归,秋骊今天又没能学会骑马,但是却一起看了野马迁徙,夕阳余晖下,已经没了野马们的身影徒留下一地足迹,又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回忆,还是独属于两人共同的回忆。
秋骊侧躺在床上,嘴角翘起。
再过几天,就是她这具身体十七岁的生辰了,她记忆里的十五岁十六岁生辰,都是在晋王宫过得,十五岁的时候是她一个人过,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当时已经有和亲的旨意下来,所以宫里还特意给她办了个小型的生辰宴。
只是前一个生辰虽然冷清,但好歹是和青梅两个高高兴兴的过完的,而后一个则简直就是心累的大型勾心斗角的交涉场所,若是秋骊真是养在深宫的透明人原主小公主,可能还听不懂那些人言语中的机关,但秋骊是个深度宫斗剧爱好者,她可能不能那么聪明的布局去设计人,但这唇枪舌战夹杂着的各种隐喻和嘲讽暗讥,说实话,并不如编剧们精心设计的台词更有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