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槐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叹气道:“这孩子是我手底下的,脑子里缺了根弦,也不知道她家多心大,将这么个姑娘送进宫里,也不怕命都没了。”
谢毓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白芷,也叹了口气:“说不定也是没办法。”
戚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说什么,自己也拿了碗牛乳喝:“听说你过两天要跟着太子爷去年宴?”
“你消息倒是灵通。”
戚槐擦了擦嘴上的白痕:“算不上,只是有尚宫局的姐妹,之前跟我提了一嘴——年宴的女眷都是要登记造册的。”
“倒是你,提前做好准备没?”
谢毓“?”
戚槐见她看着真不知道,无奈道:“这次你一直是跟在太子爷后头的,少不得要接触到那些命妇贵女。”
“不说别的,几位公主总要给大哥祝酒吧?太子爷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没人挡酒,就只能你或者东宫里的娘娘上。”
谢毓:“没人跟我说过啊?”
戚槐:“那你可要赶紧了,据说胡皇后身下的那位淮阳公主就是个极为骄纵的,若是摸不清楚她的脾气,怕是要出事。”
谢毓脸上一白,将做了一半的面团往戚槐手上一推,说道:“我先走了,你跟我给邹尚食告个罪,说我风寒什么的都行。”
“知道了,你小心点,走这么急也不怕摔跤。”
摔跤倒是不至于。
但是今日谢毓头上缀的珍珠有一个松了,一个不小心,从发髻掉了下去。
谢毓蹲下去捡,发现那珠子滚到了一双玄色的马靴旁边。
谢毓直起身,一抬头,正撞上了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那眼睛在阳光下有点透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汉人的眼。
她连忙福身。
“奴婢见过耶律王子,王子安康。”
炸鲜奶已知——这位姓耶律,不知道到底叫什么的契丹王子曾经当着太子爷的面夸过谢毓是个“美人”
。
还夸了两次。
谢毓用膝盖想都知道,跟他多扯上什么关系,可能下次民间传说里就会有“东宫里的女官莫名其妙被浸猪笼”
的怪志杂谈了。
已知——这位姓耶律,不知道到底叫什么的契丹王子曾经当着太子爷的面夸过谢毓是个“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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