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胆小了一辈子,怯懦到极致,只敢咽下所有的痛苦在黑暗的阁楼里永沉。
他这一生只勇敢过两次。
一次是赴死。
一次为新生。
“不”
林温睁开带着薄泪的眼,在起伏的呼吸间伸手捧住傅深的脸。
都说桃花眼风流薄情,傅深却在林温的动作间,看见了一等一的虔诚与焚心。
林温上前一步,踮起脚,仰头吻在了傅深颤动的喉结处,细语道:
“我愿意。”
哪怕万物萧索,飞蛾扑火再一次重蹈覆辙,他依然不悔今天的选择。
在异国他乡,在沉谧之中。
他执迷不悟的爱上了一个为之灼烧的人。
夜半凌晨,伦敦的街道开始飘起了小雨,混着晨曦未起间的雾气,顺着湿润的土地淅淅沥沥地流成一片。
山顶的富人区,独栋别墅的二楼窗前。
玻璃花窗沿着室内的温度一路起雾,又在到达中央位置时,被撑在上面的一双手挡住了去路。
那双手白皙纤长,侍花弄草时显得温润,办公签字时显得冷冽,此时用力的撑在窗户上,指节紧绷,修剪过的短指甲承受不住的向下滑,显得又有些别样的格外风情。
环着手指主人的腰,在他身后用力动作的人显然也这么想。
傅深弯下身,在林温濒临崩溃的喘息间放缓动作,顺着林温的肩胛骨一路吻下去,顺带伸手握住了林温借力撑在窗户上的指尖。
“下雨了。”
傅深说。
林温没听见。
他的大脑早已在他从墙上被按进床里,又从床上被抱进淋浴间里的时候,就已经混沌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连理智和神思都被嵌进身体里的子弹贯穿了个干净,只能跟着执枪者上下摇摆、举棋不定。
中弹者的后背绷成一条弓线,汗渍、水珠、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液体沾了满身,还要被身后不知疲倦的人摁在微凉的玻璃窗上,带着点恶劣的问他为什么要抖。
为什么会抖?
林温知道也说不出。
他不仅意识飘忽,嗓子也早就在汹涌的潮水袭来间变得嘶哑暗沉,发不出一点完整的声调。
傅深让林温完整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结结实实看错了人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平日里多斯文正经,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私下里还能被不熟识的人夸句“儒商”
的傅总,撕了冷静克制的外衣,内里藏的全是恶劣疯狂的本质。
林温答不上来他的话,他就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在林温不受控的抖动间轻笑。
“为什么要抖?开枪不能手抖。
林温,我教过你的。”
“你看你,教学的时候一定没认真听,这才过了多久,就把要领忘了个一干二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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