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没见过这东西,别吓着,给我来弄。”
小时候苏彩秀皮实,在外面抓了啥都要带回来给新妹妹看。
有次带回家个奄奄一息的麻雀,翅膀上带了血,她本意是想给三妹炫耀她抓到的稀奇玩意儿,结果放在被褥里却忘记了,等三妹晚上洗完澡被娘抱到炕上,手摸到一手麻雀血,直接被吓到高烧,说了好几天胡话。
那时候三妹还小,刚满四岁的样子。
再之后,苏彩秀就不敢将这些个刀光血影的事情拿到三妹面前做了,家里就算杀鸡,也要在村口的小溪里将鸡拔完毛放完血了再带回去。
苏彩秀着急忙慌,想要将死乳鸽快些挡着,刚握上盆沿打算端到别处去,手就被三妹握住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吓着,”
苏楚箐嗔怪道,“要是连阿姐特意买回来的乳鸽都怕,那我还去后厨干什么?每天猪呀、鸡呀,还有比我腰都要粗的鱼,哪个处理起来不是刀上带血,缺人的时候,我都去做了,现在不一样也好好的。”
“真有那么大的鱼?”
苏彩秀惊讶,说完才现又被三妹给绕进去了,“不是,鱼大与你怕不怕血有啥关系,你,现在是真的不怕啦?”
“不怕。”
苏楚箐斩钉截铁,回答的片刻,已经将系上的塑料袋再次打开了。
以前刚跟着师傅学做菜,她年纪小,看不得杀生,的确还怕过一阵子。
师傅还开玩笑说从来没见过她那般怕血的人,又不是人,牲畜罢了,但红艳艳的血在她眼里就像是炮仗,碰到手上就要立即洗干净,情况严重还会在身上起些小疹子。
不过再害怕的东西,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也就习惯了。
毕竟师傅是个厨子,从小跟着师傅长大的苏楚箐,就像宫里的老嬷嬷说的那般,也必然是个小厨子。
厨子不拿刀就没有饭吃,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克服。
刚才只是瞬间的视觉冲击,现在晃过神来了,倒也觉得无所谓。
“阿姐还以为我是小时候哭鼻子的小姑娘呢。
而且就算当年我的确被麻雀吓的不轻
,那小家伙后来,不还是被你和大哥好生喂养,养好伤放走了吗。
这都过去多少年,我要还能被吓个不轻,那才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苏彩秀讪讪摸摸鼻尖,“麻雀的事,你还记着呢。
苏楚箐低头将乳鸽一只只从袋子里拿出来,笑笑没说话。
原身的记忆,苏楚箐也不是每件事都会有印象。
但就仿佛是《文青八零》的作者,想要让人物角色变得丰满,原身的每个年龄阶段都会生几件关键事件。
而那些事件不仅是推动原书剧情展的关键脉络,更是后来的苏楚箐了解原身的窗口。
而这其中,苏彩秀从麦田里捧回家的这只麻雀,仿佛是‘苏楚箐’人生故事的开始。
后面接手这具身体的苏楚箐,不仅记得每一分每一秒的细节,甚至在回忆涌入大脑的刹那,仿佛真的变成炕上奄奄一息的小苏三,就连房间里苏老爹扒旱烟的烟味、默默流泪的阿娘滴落在脸上的泪珠、和惹出祸事罚站的阿姐抽鼻子的吸气声都清晰。
乳鸽毛多打滑,带着手套翻到不方便,苏楚箐直接用手拿,血水就沿着白净的手腕蜿蜒留下,眼看马上就到滴到地上,苏彩秀连忙拿了抹布借住。
“你不害怕了就好,掀起袖子,苏彩秀也拎起一只死乳鸽,扒开翅膀确认胳肢窝的羽毛还是温热的,才头向前屁股朝后,整齐地码放在塑料大红盆中,“那些从屠宰场里拖出来的荤肉,还不知道干不干净,而且往水里一泡,血水都完全冲没了,连点荤味都没有,不如自己买回来,至少吃着心里放心。
“而且我今天买的这几只,都是新鲜现杀的,听商贩说还是他们家自己喂的,从小和鸡鸭鹅吃一样的谷子长大,肉不知道有多香哩。
这话倒是没错,阿姐买回来的乳鸽,比育才饭店每次进的货还要肥润些。
乳鸽身上没几两肉,一般以乳鸽为主料做好的菜品,关键是咂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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