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往后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就非走不可?”
他蓦地发问。
桑南溪想了想,否认:“也不是,可是周聿白,我在国内,好像我们俩都过不了安生日子。”
“你其实不必为了我再去做什么,那样让人挺不好受的,你也累,是不是。”
她将话说得这样漂亮,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太过明显,要想装作听不懂都难。
她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那些东西,也不在乎他。
周聿白笑得讽刺,鼻腔里轻嗤出一口气:“桑南溪,倒真是我对不起你了。”
桑南溪轻眨双眼,未再见泪水,只是眨动的频率要比寻常更快些。
他松开手,起身坐在床边,面上无悲无喜,漠然地道:“你走吧。”
房门落锁,周聿白站在窗边,身形却有些踉跄,纱布下的伤口似乎到这一刻才开始感受到痛觉,那般的痛彻心扉。
桑南溪默默地刷开房门,失神地盯着一处光亮,长久的放空让她的眼睛略感酸涩。
眼睛轻眨,泪水就这么滴落在手腕。
她低头去看,腕上是先前未曾擦干的血痕,如今已经干涸,随着手腕转动,宛若久未浇灌的土地,分裂成了一块块细小的红色碎片,紧紧地扒在她的皮肤上。
泪水从那道血痕上滚过,残留的湿意又渐渐将那些碎片溶开,混成血水,顺着手腕滴落在她的腿上。
这样的炙热滚烫,大概会是他们最后产生的交集。
桑南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去浴室冲洗掉先前身上未散的滑腻,其实不用用力的搓细,水流拍打在那处痕迹上,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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