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马上到了你别睡啊,澡盆子里溺死咋办?哎!”
许世修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从正午一口气睡到深夜三更,如果不是饿醒了,大概还能睡到天亮。
从记事起他少有能睡足觉的时候,许世修坐起身揉揉脸,后知后觉出身上干爽,衣裳也是新的。
无声息地跨过他人,下地在屋里站了一会,他拾掇好,去厨房找了两个冷鸡蛋。
往回走时,许世修刻意绕路去符柏楠那看了看,见亮着灯,他在门前停了片刻,没敲门,转而站在门边。
“进来。”
“……”
许世修进屋跪下。
“主父恕罪。”
符柏楠把盖在脸上的书掀起来,懒散道:“本也睡不着。”
他坐起身,“好了?”
“回主父,已好多了,今日可当值。”
符柏楠倚着榻打量他一会,道:“还有七日便要启程,马是不能骑了,到时你同我一齐坐车。”
许世修道:“属下不敢。”
符柏楠讽笑一声,手腕一转,将书抛在案上。
“怕甚么,反正吩咐备下的马车是双乘,该来的不来,空着浪费。”
许世修只望着他,并不言语。
符柏楠揉着手指,闲散道:“若是符肆,此时便要多舌了。”
“是。”
符柏楠偏头:“你不问我夜里去了哪?”
许世修道:“不问。”
符柏楠轻笑一声道:“答得好。”
他挥挥手,“你去罢,明日也别来了。”
许世修躬身:“是,属下告退。”
临关门前,符柏楠淡淡缀上了句:“以后夜里添食不必委曲自己,要吃什么,把那厨子踹起来做。”
许世修手一顿,低低应声。
【喀】
房门阖紧。
符柏楠倚榻而坐,灯下,双目无神,面无表情。
“哎。”
“……”
“哎,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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