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正直,便是婚姻也只会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路子,他必是在筹划如何说服家里上门提亲,可她心如明镜,他家里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她不敢再等,她决定由自己打破僵局。
这第一步,要大胆深刻,要让他一辈子都忘不
掉,要让他从今往后,都死心塌地爱她。
远处隐约有人声响动,苏樱抬眼望一,窗纸上清透的月色已转为灰蒙蒙的白,天快亮了,她竟这么翻来覆去,一整夜未曾合眼。
这样不行,今天还得回崔家,必须打叠起精神,好好应对。
强迫自己合上眼,将千头万绪全都抛下,一点点陷进空白恍惚的境地。
梦里依旧是纷纷乱乱,昏暗的书房,案前垂坐着的男人,带着酒香的微凉双唇。
是谁。
是不是窦晏平记错了。
“娘子。”
耳边有人轻唤,苏樱猛地醒来。
叶儿等在帐外:“老夫人已经起床了。”
平时都是她先起来,服侍卢老夫人起床的。
苏樱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她素来利落,飞快地洗脸漱齿,也不要叶儿帮忙,三两下已梳好了头,来到里间卧房时,卢老夫人刚洗完脸,坐在妆台前准备梳妆。
苏樱上前拿过梳子,含笑道:“我来吧。”
卢老夫人从镜子里看她:“没睡好吗?眼底下青。”
“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
苏樱轻着手劲儿梳着,小心翼翼将白编进髻里面不露出来,“舍不得离开大母。”
“我也舍不得你,”
卢老夫人使个眼色,夏媪连忙递过一个小匣子,卢老夫人回头看着苏樱,“这是大母给你的,拿着吧。”
苏樱有些意外,推辞几句没推掉,只得接过来捧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知是饰还是什么。
她倒是没想到卢老夫人会给她东西。
“大母,”
门外有男子的声音,“孙儿回来了。”
卢崇信。
他前些日子与卢元礼一道送卢淮的灵柩返乡,竟也擅自回来了。
卢老夫人沉着脸起身,苏樱连忙跟上,卢崇信等在起坐间里,恭恭敬敬上前请安:“伯父安葬之事俱都安排好了,大哥一直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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