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微辛的木质调男香扑鼻而来。
“你亲了我——”
段洵则气息低慢地开口,桃花眼里夹带着难以捉摸的笑,道,“不对我负责?”
雨天霹雳。
许薏惊吓地连连退出几步远。
“不行!”
小姑娘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洪亮过。
她吓了一跳,伞也不要了,许薏在雨里杵得坚定不移,话音细细打颤,破罐破摔道:“段洵则,你要不然,打我一顿好了……”
“……”
段洵则看了她好一会儿,松开手,伞就掉到了地上。
到最后,出乎许薏意料的,段洵则没说什么。
最后的最后,他从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跟一支打火机,低下颌,点了火,抽了一会儿。
他斜撩着眼皮看许薏,收回视线,弹弹手上的雨水,咬了烟,声嗓含混地道:“你走吧。”
那天许薏很快就走了。
话音刚落,她拾起地上的伞,怕段洵则变卦,小跑匆匆得头也不回。
一直以来,许薏都是整个寝室里、乃至汀大里的透明人。
那天以后,就更透明了。
她早出晚归,尽量避免跟段洵则有丝毫碰面的可能,实在躲不过的周末,便报了校外的志愿活动,出校避一避。
汀大所有本科生在毕业前都必须修满八十小时的志愿时长,许薏大一就进了实验室的课题组,一直来不是泡在实验室里打杂工,就是在图书馆学习刷绩点,到现在大三,时长都还没攒够一半。
幸好,在社区医院连做了两个周六的门诊引导志愿生,她都没有再碰到对方。
虽是这样,但每一天对许薏来说,都格外水深火热。
本以为找出了那天在酒吧亲的那人,事情就能解决。
现在不但没解决——
反而还升到了末日的难度。
不。
末日,都没有这么难。
许薏本来就不会撒谎,这么大的事,原本是决然瞒不过第二天的。
那天晚上回去,宁书毓不知为何在微信上和段洵则吵了架,关了手机,便哭得一不可收拾,说段洵则要和她分手。
一整个寝室都出乎意料。
林佳想不通:“为什么啊?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方舒欣:“他劈腿了?”
宁书毓哭得厉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