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跨上去,示意跟在后面的秦随诂也上去。
秦随诂面无表情一步踏上那柄长剑,目光向谷中众人扫去,满是艳羡、不解、嫉妒甚至恐惧的目光向他看来,若是其他时候,自己定然很是受用,可现在,有苦说不出啊!
猛然在人群中他认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庞来,那不是汤萍还能是谁,见那汤萍正满是复杂的看着自己,秦随诂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然后有些心灰意懒,满盘的算计,如今看来是要尽数落空了。
见到了汤萍,自然也就看到了钱潮,那个可恶的小子正站在汤萍身边,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的波澜。
定然是他!
秦随诂想到,只有熟知内情现在才能如此平静,定然是他害我!
秦随诂心中想到这里,看向钱潮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怨毒之意。
那长剑载着徐师兄和秦随诂冉冉从地上升起,随着那徐师兄双手一负,长剑倏忽加速,转瞬间便掠过群山消失不见。
不过秦随诂目光之中的那抹怨毒之色却是让很多人都看到了。
在场众弟子纷纷把目光投向魏僚,暗道为了两个女子,你日日殴打羞辱那秦公子,现在可好,人家竟然提前修到炼气,脱离了这苦海,日后就算你也能入那内门,那秦公子的报复必然也会接踵而至,估计会更加激烈无比,到时候就有你的好看了。
这一幕发生在午膳之前。
午膳之时春响堂内众多弟子窃窃私语、颜色各异。
钱潮五人中,除陆平川对秦随诂之事毫不在意外,其余四人对那秦随诂提前进入炼气之事心知肚明。
尤其是彦煊,若不是知晓内情,说不定还会对那秦随诂极为羡慕。
不过她仍觉得那秦随诂吞下那颗丹药,总算是离开了这幼鸣谷,就算将来对修行有所不利,那也总好过日日受那魏僚的折磨,由此看来未必就是件坏事。
唉!
好好的一个人,斯斯文文的,为什么总是要算计阿萍呢?彦煊心里始终是想不明白。
与彦煊不同,汤萍此刻心中则是另一番心境,平日里那个梦魇一般的人物终于得了报应,就算将来入了内门,估计那人也难以有多大的起色,心里终于宽松些了,这算是达成夙愿吗?可为什么心里一直开心不起来呢?看那秦随诂走时那怨毒的目光直盯着钱潮,汤萍心里便对钱潮有了一丝愧疚,本来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现在可好,没来由的让他还未到炼气就先与一个大世家结了深仇。
李简此时也不想说话,目睹秦随诂离开幼鸣谷让他有一种目送败军带着伤兵离开沙场的感觉,在他看来敌军虽败,但却并未死心,尤其是最后那怨毒的目光,让他总感觉此人在将来某一刻仍会威胁到自身的安危,眼下虽然将那人逼走,但将来那秦随诂却未必不能卷土重来,不可掉以轻心!
而钱潮所想则又不同,他没想到那日魏僚发作到今日已经四个月有余,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本来信心满满,以为不消一个月,以魏僚的手段定能将那秦随诂逼得吞下壮令丹,结果竟用了四个月。
那秦随诂被打之后不到两个月他就觉得自己考虑的有些太简单,低估了秦随诂,想想也应该是这样,若不吞丹,一直隐忍,哪怕是入那外门,也有进入炼气之日,依着秦随诂的资质和才智,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都坚持了四个月,心性已然够坚忍,而且炼体的时间所剩并不多了,却最终放弃,令他起疑。
钱潮更没想到的是那魏僚,确切说是那魏僚对秦随诂的恨意竟如此之深!
四个多月,几乎天天都要去折腾那秦随诂一番,虽然逼得秦随诂不得安心的修行,但是自己不也是如此吗?这么长的时间天天挨打,就算钱潮有时候都会觉得不忍,暗想自己这步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同时钱潮也对那魏僚心生忌惮,此人若恨一个人,不达目的看来是决不罢休!
这两个人一个能忍耐,一个却不放弃,倒真的是像哥两个,只不过是同母异父而已。
这吞丹之事,必有蹊跷!
钱潮心中暗道。